的信息。 而眼前的两份传符,便吸引了任弘的注意! “敦煌中部都尉步广候官屯长苏延年……” “敦煌中部都尉尉史陈彭祖……” 从来没听说过,和这任弘一样,都是史册无名的小人物。 任弘目光瞥向前方,传符的所有者,此刻正坐在传舍内,喝着刚端上来的清凉米酒。 苏延年,便是那个坐在左侧,身披甲胄,留着浓髯的军吏,粗嗓门,说话声音很大,每个字都清楚传到任弘耳中。 至于陈彭祖,则是他对面那个穿着官布袍,容貌丑陋的文士,留着三叉胡,总喜欢摇头,好似对每句话都不以为然。 让任弘关注的,是这一文一武谈话里,多次出现的那个名字: “傅介子!” 任弘有些激动,但还是垂下头,假装认真登记,耳朵却竖了起来,仔细聆听行客的每一句话。 他能看见,自己穿了件泛黄的麻布单襦,袖口上沾着一点墨迹,手腕发白,掌心没有老茧,这意味着他是不事生产的。在兔毫毛笔的挥动下,淡黄色的胡杨木简牍上,一个个古朴的汉隶正在成形…… 只片刻后,事情基本听明白了,苏、陈二人是奉敦煌中部都尉之命,去西边的玉门关办公差,迎接朝廷使者傅介子归来,鸡鸣便起,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眼下他们正在争论,是喝口酒水就走,还是吃完饭再走……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来了……” 任弘的手停顿下来,捏着笔杆空举半响,竟是长出一口气: “班超老哥,对不住!” 于是,当二人开始谈到傅介子在龟兹的英雄事迹时,任弘竟猛地抬起手,将毛笔重重拍在案几上! “啪嗒!” 如同一记惊雷! 苏、陈二人愕然回首,正好看到一个年轻小吏赫然起身,投笔怒喝曰: “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张骞、傅介子立功异域,安能久事笔砚间乎!?” …… “方才听二位说起,傅介子在龟兹斩杀匈奴使节之事,一时壮其胆气,故出此言,打搅上吏了。” 任弘假惺惺地起身朝二人拱手致歉,他方才,已是将班超一百年后的名言,抢了。 酒水沾满浓髯的军吏苏延年性子直爽,不以为忤,还拊掌哈哈大笑道: “无妨无妨,小后生,你方才一席话,亦有壮士志哉!当浮一大白!不如过来一同饮酒。” 陈彭祖则斜着眼打量任弘,却见这后生年方十八九岁,身高八尺,头上戴着皂色的帻,无须,面色不黑。 如此年轻,竟口出狂言,再加上陈彭祖也是“事笔砚间”的文吏,顿时老大不快,便讥笑任弘道: “立功异域?小小孺子,嘴上无毛,却大言不惭,汝岂知西域的凶险?” “就说玉门以西,有白龙堆、三垄沙,流沙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