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被讨的“奸”啊。
任宣知道大势已去,他在金城击过羌虏,在天山下替赵老将军三箭射过匈奴射雕者,最后却落得一个奸逆之名,任弘打过的仗的好像都在场,同是姓任,何以如此?
一念至此,任宣看向护着自己回到长安的射声营众人,朝他们重重作揖:“请诸位杀了我!”
“校尉?”
背负强弩的射声营士卒们哭着回拜,任宣只觉得自己最对不起他们:“汝等本为忠勇之士,如今却为我所累,从今以后,恐怕连‘射声营’之名要不能留存于世了,我害了诸位,事已至此无从挽回,只能以一死谢之!”
言罢,任宣抄起一架二石手弩,无比熟练地上弦,然后反转弩机,昂起头,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他倒也坚毅:“仆死之后,将我头颅献给西安侯,或可免除族诛之罪!”
言罢,双手一扣悬刀,尖锐的弩矢力能透牛皮,直接射穿了任宣的脖子!
……
当英勇无比的任侯爷进入他的长安城时,便收到了任宣的头颅,想到此人也曾在对羌、胡的战争里英勇作战,不由叹息,让人收好,又将射声营众人解除武器看押起来。
平叛之后,肯定是要清算的,射声营众人能否免死,就看皇帝想不想大肆杀戮了。
而主谋之一的霍云也被越骑营所卖,绑着押到任弘面前,任弘看着这个霍光葬礼当日,也曾握剑与自己狠狠对视的家伙,笑道:
“冠阳侯,看你面带痛楚,是这绳子绑得太紧么?”
霍云大概是家里小辈中最有骨气的,倒不怕死,仰头道:“是紧,西安侯愿意为我松松?”
任弘拊掌笑道:“哈哈哈,缚彘不能不紧。”
霍云气得大骂:“竖子,大将军在时,汝谄媚摇尾如犬狙尔,大将军薨后,便欲诛灭我家,早知如此,当初在大将军葬时,便将汝等统统杀了陪葬!”
“逆贼还敢嘴硬!”
甘延寿想给霍云一个耳刮子,却被任弘喊住了,甘延寿这不知轻重的,几百斤的拳头下去,直接打死了还了得?只道:
“看在冠军侯和大将军份上,且不必让他受皮肉之苦,要打,等陛下撤了此人冠军后继孙的身份,再打不迟!”
再看横门大街,并没有一般内乱的尸横遍野,反倒因为长安人都躲在家里,而显得有些寂静,任弘在入城之时,已经让张延寿、陈万年等去约束士卒,维护周边里闾秩序。
往前走,快到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