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
不打听不知道,原来康居的国境,居然比西域、北庭加一起还要大,与此葱西大国较量,同那些打下一城就能灭的西域小邦是截然不同的战争模式。
那两万帐被康居掳走的人若是大汉吏民,奚充国豁出去性命,也必须救回来,但既然是乌孙人,且是隶属于乌就屠的北乌孙“敌国百姓”,大可由着他们离开,何必让大汉士卒豁出性命去管呢?
话虽如此,但军令就是军令,奚充国立刻筹划起了袭击来。
双方你来我往好些天,康居后军是两个部落,人数各五六千,隔着二十余里互为犄角,部落之外还有数百人一队的斥候活动,看似十分紧密,但在效程不识用兵之法的奚充国眼里,对方却漏洞百出。
“罗延寿!”
他点了手下一名队率,天水郡人罗延寿站了出来,他本是甘延寿手下队率,当初在赤谷城之战里,被甘延寿从死人堆里拽出来扛回军中,事后也得了重赏。
但这厮嘴里说着要给家里买田地,结果才到长安,就揣着钱帛转头进了女闾赌坊,最后将赏钱输了个精光,还得靠甘延寿接济,如今又回到西域,做了屯长。
奚充国知道此人恶习,反复提醒他道:
“这次不许贪图斩首,要生虏!”
……
或是自诩葱西大邦,康居王没答应匈奴助乌就屠抵御汉军,也不欲助汉灭之,而是妄图走第三条路——自己上!
过去一百年,康居也曾弱小,南羁事于月氏,东羁事于匈奴,就是靠着不断吸纳周边力量,才成为胜兵十二万骑的区域强国。
他们接纳了被月氏赶到西边的塞人,包容了家国沦亡后无处可去的大夏希腊人,又保护了南方五个粟特城邦,让他们用经商所得的财富和粮食换取平安。同大宛结盟,一同对抗月氏与西进的大汉,相互保全。
康居国的生存并非一味向强者屈服,而是假意周旋之余,想方设法壮大自己,过去如此,今日亦然。
康居土地广袤,最稀缺的是人,若能将乌就屠的两万帐、近十万牧民一口吞下,康居实力必将大涨。
他赌汉军、乌孙军远到而来,面对陌生的草原和康居大军,会犹豫而退。
因为不管汉军带的是酪或粮,出了赤谷城一千多里后,都将耗尽,没有空闲猛吃几天夜草养膘的马儿也越来越羸瘦,再跟一阵,对方就要下马步战了,而己方却在家门口作战,越拖赢面越大。
直到那天清晨,当汉军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