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宣芷凌上午去桃花镇免费发放强身健体的汤药,下午便发放滋补的药粥,也经常会免费给很多百姓看病。药粥如果发完时间比较早的话,就会去采药。有时候采药的时候还会发现一些受伤的小动物,她也会顺手帮忙救助。只是却没想到救小动物也能为福囊积点福。 到了傍晚,她便将药制成药粉或者药丸。当然也会制些能使人暂时晕倒的药物,以防身, 到了后半夜,她便开始跟着墨尧练习仙法,最基础的便是打坐。还要禁食,禁睡。 一开始,她念着墨尧教给他的心法,常常念着念着就睡着了。每次一觉醒来都是躺在墨尧的那张床上。 她始终想不通,墨尧是不需要睡觉的,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房间有床。后来才知道,虽然墨尧不需要睡觉,但是他很喜欢人类的这种规律,所以一般没事的时候,他也会跟着人一样,吃饭睡觉。 其实禁食真的很难,肚子饿起来的时候那种感觉,让她有种想死的感觉,特别是在给贫民分发药粥的时候。 有一次甚至饿晕过去,但是醒来之后,墨尧仍是不愿意给她任何的吃食。从一开始的减少饭量,晚上的那顿吃食。晕倒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每次醒来之后虽然没有饥饿的感觉,但是到后面还是会有。 所以宣芷凌是在晕倒,不饿,饥饿,直接循环着。她知道,每次晕倒后,墨尧都会给他输入一点仙气,但是那仅仅只是帮助她控制饥饿而已。 在到后面的禁睡,有时候感觉在给人看病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有一次严重到感觉看着自己灵魂都离自己而去了。整个人像是飘着的。有些经常到宣芷凌这里领药粥的人都会说一句:“宣大夫,你瘦了不少。”每每听到这些话,她都有些开心,因为这些人还是挺关心自己的。 有时候打坐快睡着的时候,她就想想墨尧,想着等成功了,便能跟墨尧在一块了。 有时候看着路边的馒头,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想,只要成功了,便能跟墨尧在一起了。 一年过去,她活了下来,她知道自己成功了,接下来是禁欲,禁情,她要断了人世间所以的情,包括墨尧的。 “你从没有告诉过我,成仙必须是要断了与你的情。人世间所有的情,我都可以断,唯独亲情,爱情我断不了。” 墨尧看着面前的宣芷凌,微微皱起了眉头,在宣芷凌面前,墨尧从来不曾皱过眉头,从前都是笑着的,这是第一次。 她看着墨尧站起身,将宣芷凌抱进怀中,然后附在她的耳旁回答道:“凌儿要知道,人是不能与仙在一起的,即便能在一起,那么我必须看着你死去,然后我再去找寻你的下一世,再次想尽办法让你爱上我,然后相爱,然后又再一次看你死去。如此反复折磨着我的心。若是哪一世,你未曾爱上我,而是爱上了别人,我还必须看着你们幸福。凌儿是希望看着我如此痛苦是吗?” 那一滴滴的眼泪落在了那黑色的衣服上,她使劲的摇头:“不,可是到底要如何才能禁的了。” “我会帮你的。不过在这之前,先将福囊积满。”然后抬手轻轻在宣芷凌的头上一摸,宣芷凌便沉沉睡去。 墨尧将她放在床上,擦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水,看了她许久之后,才起身,放下床帘。走到外间,将红衣叫到了跟前。 “他学的怎么样了?” “进步很快,过不了多久,便能赶超我。” “嗯,是时候见一面了。” “君上,这么快?” “就今晚了。走吧。” 墨尧站起身,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宣芷凌,最后走到红衣身边,两人往门外走去,慢慢消失在门口处。 竹林深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在打坐,听到附近有动静,立马睁开眼睛。看到那个身着红色衣服的人时,一阵欣喜。但是再看到红衣身边的那个黑衣人时,立马站起身来,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着他。 “红衣姑姑,你怎么与他一同前来。”虽然与红衣在说话,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墨尧不放。 红衣看了一眼墨尧,然后对着白子奕说:“你不是说想见他,我给你带你来了。”然后退了两步,再次说道:“你们聊吧。”随即转身离开。 “墨尧,你永远记得是你杀了我母亲,虽然我现在没有能力杀了你,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替我母亲报仇。” 墨尧走近白子奕,然后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我等着。”说完,往白子奕身后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对着白子奕的背影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不杀你吗?”然后顿了顿,看着白子奕转身,捏紧的双拳,紧闭的双唇都在暗示着他隐忍的激动。 “因为凌儿,她是我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如果有人伤害她,会比杀了我还难受,所以我会想尽办法保护她和她亲近的人。你应该知道她亲近的人都有谁?她的父母,她的师尊,你和我。”话音刚落,墨尧便飞身近白子奕的身前,单手捏住白子奕的下巴,然后不屑地说道:“所以,你永远杀不了我,永远不能替你母亲报仇。” 墨尧走后,他的话一直回味在白子奕的耳边,反复反复。那个时候,墨尧以为这样会帮助宣芷凌断欲,然而一切都是他以为。 回到竹屋,一切如常,宣芷凌还是每天去镇上,但是渐渐,她发现来看病的越来越少,甚至每天来取药粥的乞丐都越来越少了。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宣芷凌这样的救助,使得整个镇上生病的人越来越少,加上因为宣芷凌的出现,导致镇上的药房与大夫都没生意。于是有人便开始找了流氓土匪吓唬那些人,若是再敢到宣芷凌这儿取药,看病,就要了他的小命。 这把宣芷凌气的不得了,于是气呼呼的去找人家老板。不过最后被人家给轰出来了。 再回去的路上,她居然碰上了那帮土匪里的一人,而且那人整个抽搐的厉害。甚至双眼有些翻白,很是吓人。 宣芷凌连忙走上前,拿起他的手把脉,然后看了看他的舌头。发现他得是羊癫疯,而且还是中毒引起的。当时立即拿出一药丸将其喂下,那土匪便马上安静了,睡了过去。 因为在外面,她必须找个地方为他医治。但是当时因为那条路比较偏远,居然不曾碰到一个人,最后无法,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将人一点点背去庙里。 放下那土匪,她将他扶靠在柱子上,拿出针包,再从药箱里拿出蜡烛点上,将针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将针扎在正确的穴位里。 过一盏茶的时间,将其取下,在放在蜡烛上烤,在扎进穴位,如此反复了四五次。 土匪才醒过来。宣芷凌看他已醒过来,便取下针,放回针包里。收拾了药箱,便准备离开。 土匪却一把抓住宣芷凌的裙角,然后问道:“为什么救我?” 宣芷凌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因为我是大夫,是救死扶伤的,若是有人在我面前快死了,无论是谁我都会救。” 说完便转回身抬脚离去,身后的人放下手,说了句谢谢。宣芷凌听到后,顿了顿脚步:“你若是真谢我,就别做土匪了,好好做人。伤天害理的事少做吧。” 宣芷凌回到竹屋时,她发现她的福囊又比以前亮了一点,她兴高采烈的跑去找墨尧。 但是房内却空无一人,桌上放着的是篪,宣芷凌高兴的拿起来看,然后立马回房拿上她的那只手埙。她将她的那只埙跟篪放在一起,应该说像是靠在一起。 她开心的看着埙篪傻笑时,墨尧走了进来。看着她那傻傻的模样,有些不忍打破。只好驻足在门口不前。 直到宣芷凌发现了他,上前抓住她的手,将他拉到桌前,对着墨尧说:“尧哥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很恩爱?” 墨尧看了看埙篪,在看了看宣芷凌,微笑着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嗯,很恩爱。” 宣芷凌这才想到福囊,立马从怀中拿出了福囊给墨尧看,然后开心的说道:“尧哥哥,你看,我今天救了一个土匪,而且我还劝他别做土匪。你说他会不会听我的,改过自新呢?” “我也很希望他能听凌儿的,不过一个人不是这么容易改变的。凌儿还要做好准备的好。” 宣芷凌听墨尧这样说,走到凳子前坐下,趴在桌上有些无力的盯着面前的埙篪看。 不过她似乎又想起什么,很快又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拿起手埙,就对墨尧说:“尧哥哥,我们都没有一起合奏过。喏!”然后将篪递给墨尧。墨尧并未接过,只说等晚上吧。 那晚,月亮是一个月最圆的一天,她拿上手埙,他拿上篪,两人背靠着背一起合奏了一曲。 那天宣芷凌吹得曲是临时起意,随意吹奏的,而墨尧只是配合她的曲,跟着她吹的,倒是默契十足。他们一起为那首曲子取了个名字-《十五》,因为每到十五,月亮都是圆的,他们希望能像十五的月亮一般,没有圆缺。可以一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