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军的官船在前面开路,不管有靠山的水匪还是没靠山的一缕都缩了头,跟在官船后面的船只借着这股便利一路太平地到了天津港。
白坤站在码头数着口袋里的银子抱怨:“说什么这一路水匪山匪多,不太平,这不是一路风平浪静的吗?还收我们这许多银子!”
负责收钱的小厮撇他一眼,道:“你去打听打听,现在走陆路到京城都要十两银子了,走水路客船每人也要三两银子。我们这商船顺路搭了你们要你们三个人一共才三两银子还算多?”
白坤捻了一颗银角子颠了又颠,又扔回去重新拿出一个颠几下扔到小厮手里:“不用找了。人客船都到京城的,你这只到天津港,这么晚了我们还要住店,浪费的银子也足够做客船了。”
小厮嗤笑一声,懒得跟他多费唇舌,然而银子一入手,他便知不对,眼疾手快地拉住疾步欲走的白坤,冷笑道:“这位客人,您给的银子不对数吧?”
小厮的声音可是不小,这艘船上搭船的也不止他们几个,其余众人也纷纷看了过来,码头上的脚夫,行人也张望过来。
白坤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道:“怎么,怎么会不对的!我这明明就是三两银子!”
小厮伸手入怀掏出小称,不屑地把银子丢上去,金灿灿的小秤砣在秤杆上滑动,挪到快三两的时候停下,他冷笑道:“你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来来,让大家瞧瞧,三两银子,你只给了二两八钱,是几个意思?”
同船的人纷纷指责白坤道:“人家这商船收的是便宜了,你还少给人银子,人赚钱也不容易,没你这样的。”
“就是,我们素日里进京,哪次不是提心吊胆?这次一路太平,漫说一个人只一两银子就是多给一些也没人说二话,你还少给。”
……
近几年世道比较乱,路费涨得快,物价自然也涨得比较快,一般人没事儿便极少出门,出门多的大都是行商,因而常来常往的对路费的价格也心知肚明,自己一直都掏高价,凭什么你来了就要少给钱?一个的把白坤挤兑的面红耳赤。
白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沉着脸抢过白坤手里的荷包,摸出一锭银子看也不看塞给小厮,拽着白坤就走:“丢人现眼的东西!”
“爹!那是五两银子!”白坤看的清清楚楚,心疼万分地一边叫一边跳着脚去小厮手里抢钱。
小厮怎肯给他?揣着银子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