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颜深知他的思想。 他虽然说话没有再侮辱性的字眼，但他对她同样是瞧不上眼的。 她冷声说：“楼董事长，我想问问您，假如您夫人的脸被人划破了，她被人玷污了，您还要她吗？您会放弃她吗？” 许佩晴恼了，尖声叫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遇到这种事？” 季颜反倒笑了，说：“我只是假设。楼夫人，您何不听听您夫君的答案呢？” 她这样说，倒是勾起了许佩晴的好奇心。 许佩晴倒真想听听，楼博远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会在乎这些吗？ 假如她真的遇到这些灾难，他会不在乎吗？他还会一如即往地爱着她宠着她吗？ 心莫名地就提了起来，悬得高高的。 楼博远心里倒真是有点对季颜刮目相看了，这个女孩子，挺会攻心的。 自己的老婆跟她一比，反倒是被她比下来了。 真是很奇怪，以前他从来没觉得许佩晴有什么缺点，可是今天她的表现当真令他有点失望。 虽然他们事先通过气，故意要说一些话做一些事来激怒季颜。因为楼博远认为，一个人在盛怒之下的表现，最能体现出她的真性情。 不过，即使是为了激怒季颜，她这样说话行事也太过于粗俗了。 跟她的身份一点都不配。 但是呢，反过来又想，假如许佩晴不是这样说话，也许还不能真正激怒季颜。 看着提心吊胆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回答的许佩晴，楼博远的心又软了。 有一个真心待他，而又没有多少心眼的老婆，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每个人都会有她的缺点，但同时也会有她的优点，他就不要去想她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小缺点了，应该多看到她的优点才对。 楼博远据住许佩晴的手，柔声说：“你干嘛这样看我？这个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吗？不论你遇到什么事，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爱你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我变丑了变废了，变成个穷光蛋，你也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许佩晴脸上一下子漾开了花。 虽然楼博远的答案在她的预料当中，可是亲耳听见他这样含情脉脉地告白，她的心情还是非常激动的。 她用力地点着头，脸上的笑容给人一种错觉，好象她不是一个中年女人，而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 楼博远心头一阵悸动。 结婚这么多年了，连他们的儿女都长大成人要谈婚论嫁了，可是他俩之间的爱情还是这么醇厚。 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吧。 那一瞬间，楼博远特别能够理解楼少扬和季颜。 在真正的爱情面前，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跟真正爱着的人在一起吃糠咽菜都是幸福的，何必为了什么利益而放弃爱人，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呢？ 每天面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还得亲密接触，想想都痛苦啊。 而且说实在的，他楼家的财富还少了吗？还需要自己的独子来联姻吗？ 楼博远心里这么想着，但是面对季颜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