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放半蹲下身子,动作很慢,很认真的开始为房冬洗起了脚。
“朕……”房冬突然想当一回皇上了,你当娘娘我当奴才地伺候你那么长时间,凭啥我不能摆一回谱呢?
吴放放抬起头看着房冬,大眼睛一眨眨地,明显是在等他说话呢。
“啊,朕……已经好长时间没洗脚了,不知是否有味儿啊?”
吴放放摇摇头,低声说:“没味儿。”
“怎么可能没味儿呢?”房冬把右脚从盆中举了出来:“你闻闻?”
吴放放还真的把鼻子凑上来闻了闻,然后又摇摇头。
在吴放放贴近闻脚的一刹,房冬浑身不由一颤,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的疼,这样变态地虐待折磨自己深爱着的女人,还是男人吗?
还是人吗?
房冬连忙把脚收回来,好想说声对不起,但还是忍住了。
默默地看着吴放放给自己把脚擦干,然后套上拖鞋。
房冬的心又软了下来,盛夏说得对,对于吴放放和毕子良的关系,还处在猜测中,甭管他们之间聊过什么,做过什么,抑或是什么也没做,吴放放在这一点上肯定是对不住自己的,她有错,但有多大的错,得她自己说。
以吴放放以往的性格,如果说,她就会把一切都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倒个干净,也许她现在还没想好。
房冬有预感,她快要把这一切和自己说清楚了,也许就在这几天。
房冬也知道,那注定不是一个幸福的时刻。
“皇上,我来伺候您更衣吧。”房冬一两声朕自称过后,吴放放倒是挺配合地入了戏。
“以后别叫我皇上,我算个狗屁!”房冬拉着吴放放来到卧室:“各更各的衣,更完衣干活!”
除了各怀心事,一切都很夫妻……
……
尽管房冬一再地劝说自己,冷静一点,心胸大一点,等吴放放主动把事情说清楚再决定下一步,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行动了。
马小龙家的车行生意被各路4s店和定点修理厂挤得半死不活,但还是有不少破烂二手车到他家修修补补,做个板金之类的活儿。
房冬让马小龙从车行里开出一辆来,自己的北京越野开到时代百货后院和马小龙换车。
房冬和这辆破车一起守在东放集团后院,紧盯着停在院里的那辆红色奥迪车。
做这件事情前,房冬是做过功课的,毕子良是回来处理国内留存资产的,他应该没有车,如果他来找放放,或者放放去找他,肯定是开放放的车走。
如果这家伙回国后包了一辆车,或是和吴放放约好地方打车出去,那自己认倒霉,总不能再派一个人到集团前门去盯着吧,人都不够丢的。
就赌这一条路了。
盯了一整天,中午没吃饭,既不饿也不累。
房冬觉得自己也得了精神病了,大男人藏在车里从早到晚,就是为了抓老婆一个把柄?
一天暗骂自己几十次,但身口不一,还是把这个枯燥但并不无聊的工作坚持了下来。
中午的时候,他看到了吴放放去餐厅吃饭。
一直到下午下班时,吴放放才进到她的车里,开车回家。
除了俩人间的电话自己无法监控外,什么事都没发生。
吴放放的车颜色很显眼,不用跟得很近,房冬远远地跟踪着吴放放的车目送她回到自己家院里后,回美食城把车还给马小龙。
“有收获没?”马小龙把房冬拉到角落里问。
“有,出了城西那片麦子地估计快能收了,已经开始变黄了。”
“老大,咱能不能不装逼了?”
房冬看了看马小龙:“没有,一切正常。”
“一天没出公司?”
房冬摇头。
“要不要我找几个人帮忙,公司各个出口都给你派一个,办完事搓一顿就行,我那些兄弟们你也知道,不爱吃贵的东西。”
“你歇歇吧,我这几天心思不在这儿,你帮着胡子哥把咱的买卖盯好。”房冬把车钥匙拍在马小龙手里。
之后便更是一切正常了,回到胡大妈家吃晚饭,吴放放已经坐那里了。
吃完饭上楼,不聊天,不看电视,洗洗就睡。
吴放放还要给房冬洗脚,被房冬拒绝了。
第二天亦是如此,没有任何情况。
在和马小龙交换钥匙时,马小龙对房冬说是不是咱们误解吴放放了。
“我觉得这事可能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吴董这个人吧,表面咋咋乎乎的,可心肠好,也不爱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更何况现在连咋咋乎乎这个毛病也没了。”
“明天算了,我也觉得这事有点无聊,纯粹是自寻烦恼。”只跟了两天,房冬便准备放手了。
……
次日,马小龙又开来一辆破车,前两天那辆已经让修车的人提走了。
“我觉得还是去吧,就当是替吴董还个清白,要不然你心里总惦记着也不好受。”马小龙强行和房冬换了车钥匙。
虽然昨天对马小龙说不准备再继续了,可房冬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
“这事不要和胖子说,这小子那张嘴在盛夏面前只嫌说得少,如果让盛夏知道了……”
“放心吧,这个时候除了你的智商无下限降低外,我们都清醒着呢,胖子这几天没回来,就算回来也不让他知道半点消息。”
“我是说晚上!”房冬强调道,因为晚上马小龙他们哥仨可是大多数时间都住在自己楼下胡大妈对面走廊里那几间办公室的。
“放心吧,胖子已经有几天晚上不回来了,搞不好被盛夏拿下,成了一只幸福的猪啦!”
“会吗?”房冬表示不信:“吴放放是疯一阵子贼一阵子的,盛夏可是一直贼。”
“去办你的事吧,其它事情不用你操心。”马小龙把房冬推出了办公室。
盯自己老婆还这么累,公安人员蹲坑守罪犯得有多辛苦啊。这是房冬盯到下午肚子饿了,拿出面包就着矿泉水啃时发出的感叹。
突然眼前一亮,吴放放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那辆红色奥迪旁。
房冬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三点。
就她一个人。
房冬的神经立刻紧张了起来。
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车距跟随着,这时候发现自己的车技真不怎么样了。
跟了几个路口后,一个红绿灯将吴放放和房冬隔了开来,等灯再变绿时,吴放放的车早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