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夏睁开眼眸,只觉得有些刺眼,待适应后正要起身,发现右肩处疼痛异常。 扭头一看,才发现他右肩包着白布,一看就是受伤了。 扫视了一圈自己身处的环境,和东宫主卧极为相似,岳夏只以为是他离开后,花蒨命人从新布置的。 “来人。”岳夏一出声,才发现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守在纱帐外的人听见岳夏的声音,惊喜的掀起纱帐,看见岳夏睁着眼眸,又哭又笑。 “殿下,呜呜……你可算醒了,奴婢、奴婢……” 听见此人的哭声,岳夏只觉得头疼,闷声道:“闭嘴,我要喝水。” 虽然气息微弱,可岳夏身上的气势还是吓了常应一跳。 “是!”常应手脚并用,快速喂岳夏喝了一杯温水。 喝过水后,岳夏感觉他的嗓子舒服了许多,问道:“太子妃呢?” “太太太……太子妃?”常应傻眼了,许久才弱弱的道:“殿下……您、您…还没成亲啊,哪来的太子妃。” 岳夏蹙眉,这是什么回事? 对了,他和蒨儿被关在一个什么时光鸡了,听说能回到过去,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回到了几十年之后? 如今的他是不是和蒨儿一眼,借尸还魂了,那么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这般一想,岳夏发现他脑海里忽然涌出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接收完脑海里的记忆,岳夏苦笑了一下。 变成谁不好,竟然变成了他父亲的兄长,先太子——南宫钺。 “父皇之前不是说要下旨赐婚吗?本殿下问问太子妃人选定了吗,你想哪里去!”岳夏自圆其说。 常应一听是他误解了,傻笑道:“殿下,奴婢愚钝您是知道的。” 岳夏扶额,叹了口气。 “你确实愚钝的很,本殿下醒来那么久,你通知父皇、母后和两位皇弟了吗?你叫人给本殿下送吃食了吗?” 常应眨巴了一下眼眸,连滚带爬着跑出去了。 没一会,正在偏殿发火的南宫傲第一个走进来。 “钺儿,你可算醒了!”南宫傲眼眸泛红,上前握住岳夏的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赶紧告诉御医。” 岳夏瞧着前面的南宫傲,心中有点哭笑不得。 这位可是他的皇爷爷,如今他由孙子变成了“儿子”,还成了自己父亲的兄长,他好想再昏睡过去,看看能不能换副身体,换个身份。 “父…父皇,岳儿没事了,就是伤口有些疼。”岳夏说道。 南宫傲认真打量岳夏,瞧着他精神了许多,安心了许多。 这时,常应端了食盒进来,侯在一旁。 南宫傲示意跟来的御医为岳夏把脉,得知他身上虽然还有毒素,但人醒来就没生命危险了,再喝半个月的药,毒素就能清除干净。 不多时,收到消息的德妃和南宫珣、南宫宣也来了东宫。 岳夏刚吃完一碗浓稠的白米粥,正要休息,看见德妃和两位“皇弟”,恨不得晕死过去。 他的祖母、父亲、伯父都来看他,这是要他如何应对? 倒不是担心露馅,而是面对比自己小的父亲,岳夏心理上有点不能面对,想要逃避。 “太子皇兄,你终于醒了,母妃和二哥这些日子可难过了,他们背着我偷偷哭了好几回。”南宫珣冲到床前,抓着岳夏的手就唧唧喳喳说个不停。 瞧见稚气的父亲,岳夏眼眸微闪。 原来父皇年少时话这么多,而且,看模样还挺可爱的。 “还不知道是谁大半夜跑来东宫看皇兄,一直哭个不停,吓得父皇和母妃还以为皇兄不好了。”南宫宣闷声揭短。 “二皇兄,你真的好讨厌!”南宫珣没好气道,气哼哼的将脸转过一边。 岳夏嘴角抽搐,有点无法接受他父亲年少时这么幼稚。 不过,想到他现在也不过十四岁,又是三兄弟年纪最小的,平日两位兄长又让着他,难免孩子气一些。 德妃从出现,目光就不曾离开岳夏的身上。 她握着岳夏的手,慈爱的说道:“钺儿,这些日子好好休息,不要急着下床走动,免得扯疼伤口。” 不管德妃说什么,岳夏都含笑应下。 南宫宣虽然没上前说话,端看他吩咐东宫的下人好好照顾岳夏,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就能看出他也是很关心南宫钺的。 回到村子里的花蒨,拉着花韵儿到房间说话。 “姐姐,咱们赚钱的事情,能不能暂时不要告诉大哥?” 花韵儿点头,低声道:“这话我正想和你说。那叫小珍的女子接近大哥明显不怀好意,我们明日暗中查一查她的底细。” “好,我听姐姐的。”花蒨没想到她奶奶竟然已经有打算了。 随后,姐妹二人去厨房做饭。 因为有了银子,回来时在镇上买了一些米面、粗粮,还有一斤五花肉,各种做菜的调料。 不过,粮食不敢多买,怕引来村民的注意,同时,也是防着花海常。 他现在被郭小珍迷得昏头转向,亲妹妹都不向着,家里有了银子还不拿着去给别人花用。 午饭刚端上桌,花海常就推门走进来,神色十分低落。 只是,当他嗅到空气中的肉香味,整个人呆愣了一会,便冲进厨房。 花韵儿刚做好红烧肉,一看花海常回来,便道:“大哥回来正好,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狠狠的嗅了一口弥漫在厨房中的肉香味,花海常问道:“你们哪来的钱买肉?” 借口花韵儿早就想好了,面不改色道:“之前卖的绣品还剩三十文钱,小妹身子刚好,我就想着买肉回来给她补补。” 闻言,花海常轻叹了一声,“这些事本该由大哥操心的……” “大哥,你今天卖的柴火钱呢?”花蒨问到。 花海常微怔,低头看着正在烧火的花蒨,支吾道:“那个……小珍早上出门没吃东西,所以我、我……” “大哥把卖柴的钱给那叫小珍的姑娘买了吃食?”花蒨挑眉,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不知为何,对上花蒨冷笑的目光,花海常有种无地自容的挫败感。 “小妹……” “大哥!”花蒨不想听花海常的解释,再道:“我前段时间落水,是被人敲晕后摔河里的,大哥可知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