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我怎么能够不报这个仇?!”
胡轩蹙起了眉头:“她的脸好了,是因为她心态好,心地善良,那是老天爷给她的恩赐。而你,一直以来,你总是想着那些仇怨,想着怎么能让别人过的不好,这样的你,老天怎么愿意眷顾?”
金深儿冷笑一声:“哼,借口!我就算是死,也要拉她陪葬!”
她费力地用另一只手提起剑,避开胡轩的剑头就要冲向天辛,而胡轩没有给她行动的机会,手往下一用力,只听一声短短的“呃”,便没了动静。
天辛抬起头来看着胡轩。
血腥的场面在他身后投来的眼光下那么不堪一击,他还是那么白衣挺立,纤尘不染。
“王妃——奴才求见王妃——”
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心情,人群外就传来一个疲累的叫声。
天辛循声望去,守卫大概认得那个人,自动闪开了一条路,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
“央沃?”
央沃是石屏屏繁林苑的管事奴才,从京府石家跟到了晋州府,但在她们去江南之后,他被石屏屏支使去了瀚王府,但在那之后,天辛就没再见过他,他也没有跟她们一路回来。
这时候突然出现——
“王妃,”央沃跪倒在天辛面前,双手奉上一封信笺,“这是江南藜老大人的亲笔信,说是王妃所需,奴才就赶着送回来。”
藜老大人……
藜老大人,她的爹爹,给她送来了一封信。
她激动地接过来打开看了一遍。
是爹爹劝服他的二女儿藜深的亲笔信,可惜——
她扫了一眼已经毙命在胡轩剑下的金深儿,她的眼睛还睁着,那团肉疙瘩,愈发吓人了。
她已经不需要了。
爹爹的二女儿,死了。
……
“我来晚了。”
天辛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喝着胡轩喂的安神汤。
“你去哪儿了?”她问。
胡轩又喂了她一口,说道:“我答应门主不杀她,所以,只能先抽空去解决了她的爪牙。没想到,她的人性已经扭曲到这个地步了,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而天辛也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她知道他的难,毕竟门主待他极好,杀了他的养女,心里定然会有些过意不去。
只是不知,门主,也就是金召,得知是他的轩儿亲手了结了金深儿,他会作何感想。
现在,她满脑子还都是那些血腥的场面,淳儿受了伤,苏畅和崇熏一样为护她而去,金深儿也死在了剑下。
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饶是她经历过事的人,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啊——”
她的手移向下腹,脸也因为疼痛狰狞起来。
“怎么了?我看看。”胡轩从被子里拿出她的手摸着脉搏,面色也阴了下来。
“你本就体虚,加上病还没好,又受了惊,难免会有不舒服,你需要静养,这些天还是以躺为主,少下床。”他细心地说道。
天辛却安心不下来,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说道:“两大心患,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
“什么?”胡轩眉头一挑。
“王雅勾结了两个人,一个是金深儿,还有一个是异族人,名字里有个‘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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