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轩的心意她已经了解,可从未听他提起过,他每年都会去秦州府,替她看望她的家人,原来这些年,他和爹娘,一直都在关注着她。
心里升起一股隐隐的律动,不知是苦是甜。
在塔布蒙他精心照料她的时光再次浮现在眼前。
还有那个黑夜中的吻,刹那间,那种湿热的感觉又袭了上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藜母问道。
“唔——”天辛忙摇摇头。
“那你捂着嘴唇做什么?”
“啊额娘,女儿没事。”天辛慌忙把手放下,而此时,她的脸火辣火辣的。
藜母仔细地观察了她,漫不经心地问:“你和胡公子之间,也发生了什么吧?”
“额娘没有!”天辛“噌”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摸摸自己的脸,大有心虚之意。
隔着药贴才意识到,额娘看不清她的脸色。
还好,还好。
但一对上藜母锐利的眼神,气焰就瞬间熄了下去。
“真的没有?”
她缓缓地撑着桌子坐下,有气无力地说:“额娘,他待女儿极好,可是他——他是姐姐喜欢的人。”
说到后面,声音已如蚊子叫般低小。
可同时,她也听到了一声叹息。
“额娘,怎么了?”
“他是说过想要娶你,可是我们还没等到他的好消息,就收到了你姐姐递来的好消息。你姐姐说,打算把你许配给潇王。那一天,我和你爹爹一夜未眠。”
“……”
“再后来,胡公子来过一次,那天,他和你爹喝酒,喝到很晚。那是十年来我们第一次见到他醉酒。你爹说,酒,并没有醉他。”
酒,没有醉他。
酒不醉他他自醉。
额娘没有再往下说,天辛也明白了。
她嫁了尹宸,塔布蒙便对中原出了兵,袭击了秦州府和晋州府。
而胡轩一下子就想到,那两个地方,都是她的家。
手心里的玉坠被汗水浸湿了,滑滑的。
她拿在手里端详着,在宫里这么多年,她认得出来,这是宫里的玉器。
这么说来,这个玉坠真的是高宗皇后的遗物?
胡轩当做定情物给了她,额娘让她还回去。
是该还回去的,母亲的遗物怎么能留在一个外人的手中?
“额娘,女儿知道了。女儿会还给他的。”
藜母附上她的手,轻声说:“乖女儿,好好跟他说,嗯?”
天辛重重地点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母女二人顿时警觉起来。
只听那个声音走近,贴着门说:“外祖母,天辛,改用饭了,吃完再聊吧。”
天辛一听尹登的声音,忙起身去开了门。
一顿饭罢,尹登送她们二人回来,依旧主动避开,给她们留下私人空间。
门一关上,天辛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藜母的衣袖问:“额娘,您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女儿说?您犹豫半天了,就是不开口。”
藜母闻言,看了看门的方向,又转过头来看她。
顿了一下,才说道:“关于他。”
“关于瀚王?”
“是。”
“……”
“他没说什么,你也没说,但额娘看的出来,他对你,和胡公子对你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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