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你干什么?” 洛羽有些着急,却无法现身出来阻止。这么强的太阳会让她魂飞魄散的。 “我不能看着他疯掉。” 道岸说着摸出一张符咒,慢慢朝前走去。 “吼…” 阿土鲁张开嘴,对着想要上前的道岸吼了一声。 道岸脚步一愣,阿土鲁趁这个时机跳到了一边朝秀荷扑去。 他那猩红的双眼,只认得秀荷了。 “师父…” 秀荷害怕得连忙躲到一边,墨痕抬起手,对着阿土鲁的面门就是一掌。 “啪…” 一声响,手掌没打到阿土鲁的面门上,被双拳给打开了。 陆青跳到他面前,冷眼看着他们。 “啧啧,这是服下了多少催,情药啊?真是要命了。” 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陆离站在陆青身边,手微微动了动,将发狂的阿土鲁给定住了。 “陆前辈……青儿姑娘。” 道岸连忙大步走了上来。 “小道士,把你衣服脱下来。” 陆离开口。 道岸点了点头,连忙脱下自己外面的褂子。要给阿土鲁穿上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将他腰间围住。这里毕竟有这么多的姑娘家,他赤着身体不成样。 陆离满意的点了点头,阿土鲁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吼声,双手还止不住的朝一边的秀荷探去想要抓她。 “秀荷,走。” 墨痕算着时间要到了,不跟他们多耽误,抓着秀荷的胳膊就朝舞台上走。 “墨痕大仙,这么着急,想要干什么?” 陆青一个纵步跳上前去,挡在了他们面前。 “陆青……” 墨痕微微眯起了双眼: “让开。” 他很生气。 陆青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不是说好要布施药物的吗?如今秀荷已经成功的变成了门主夫人,墨痕上仙的药呢?在哪儿?” “陆青……” 墨痕四周气息非常冷,他刚开口人已经移动到了陆青的面前,伸出手捏向陆青的脖子。 “想要打开结界?门都没有。” 陆青哼了一声朝后退了一步,快速的抽出血月对着墨痕的手臂就削去。 “秀荷……” 墨痕挡住陆青的刀,对一边的秀荷大叫。 秀荷点头,提起裙摆冲上舞台。 陆青转身要追,却被墨痕给紧紧的缠住了。 这该死的老头子。 心里有些着急,无论如何也不能给秀荷解除封印。 可他们刚战斗没一会,天地间忽然变色了。本来艳阳高照的天空此刻阴云密布,瞬间电闪雷鸣。 陆青躲过墨痕的一招攻击转身跃上舞台,在那高大的香炉前,秀荷跪在蒲团上,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垂着的手腕上,是一条鲜红的口子。 鲜血在蒲团边上晕开,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字符。 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陆青漆黑的双眸中满是不悦,望着奄奄一息的秀荷大步跳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在找死吗?” 秀荷扬起小脸,对陆青扯出了一抹虚弱的笑: “我本就是已死之人了。” 在五百年前,她就该死了的。 陆青眯着双眼,神情冷得吓人。 秀荷反握住陆青的胳膊,身体虚弱得靠在了她的身上: “陆青,谢谢你,这一路上对我的照顾。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的温暖,除了师母外,从未有人给过我这般的温暖。” 她靠着陆青,手腕的血还在流淌着。 “我要走了,谢谢你们,认识你们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秀荷说着费力的抬起手腕。 “你过来。” 陆青低下头,她将手腕上的血蹭到了陆青的额间。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说完,她手臂一垂,身体一凉,没了气息。 “秀荷…” 陆青低声开口,天空电闪雷鸣,四周狂风大作,似乎要将这凡间一切事物撕成碎片。 舞台上,浑身冰凉的秀荷靠在陆青的肩上,双目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了。 “青儿姑娘…” 道岸跑了上来,看到这一幕后面如死灰。 而陆青,则是一脸冰冷的坐在哪儿,依旧保持着半抱着秀荷的姿势。 在她的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的模样,长得十分的青纯可爱。她跟在一个穿着粉色罗群的妇女身后在花园里踩着花,十分的高兴。 “秀荷,来,师母给你扎一个漂亮的花环。” 粉色罗群的女子微笑着招呼着小女孩,蹲下身子将花环戴到了小女孩的头上。 “秀荷喜欢吗?” 女子问。 秀荷歪着头,笑眯眯的答道: “喜欢。” 女子笑了笑,一张绝美的脸庞却有些病态。 微风轻拂,她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连忙掏出手帕捂住嘴,却咳出了一大滩的黑血。 “师母?” 小小年纪的秀荷当时吓坏了,不知道师母怎么会咳得出血。 女子微笑着抬起手,揉了揉秀荷的头发: “师母没事,秀荷别担心。” 尽管女子强颜欢笑,但是那潮红的双颊与苍白无一点血色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怎么可能没有事? “师母,锦哥哥曾经告诉我,您的病需要药人才能医治,是吗?” 女子脸色微恙,然而摇了摇头: “你师父这么多年来苦寻治我的办法,也没找到,你锦哥哥是怎么知道的?” 秀荷不再说话,搀扶着女子进屋去休息了。 画面一转,她来到了正院的房前跪在地上。 “师父,秀荷愿意被制成药人,来救师母。” “秀荷?” 正在晒药的男子回过头,一张绝色的脸庞与如今的墨痕无疑。 “请师父成全。” 秀荷给墨痕磕了几个头,墨痕微微皱眉: “成为药人可就是一株药物了,不能再为人了,你愿意?” “秀荷愿意,若不是师母,秀荷早就死了。” 原来,成为药人是秀荷主动愿意的。 原来,她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这时间过得很快,秀荷为了成为能治百病的药人吃了很多的苦,可终究她那命薄的师母没能留住命等到她成为药人。 临死前,她师母让秀荷到了床前,拉着她的手道: “秀荷,师母不久于人世了,实在是苦了你为我做的一切。” 此时的秀荷已经十多岁了,虽然没成完全的药人,却也是身体含药七八分了。她跪在床边,脸上没有多少情绪。 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病床上的女子又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 “你不用伤心难过,以你师父的本领,再过一两百年,师母还会出现的。” 当时的秀荷不懂女子的意思,女子在最后要咽气之前开口: “找机会离开药庐,去过正常人的日子吧。师母不能再陪着你了。” 女子说完便咽了气,秀荷在她床边跪了一整晚。而这一整晚,她的师父都在药庐中,未到师母病床前来一次。 直到天明,送早点的人进来看到秀荷跪在哪里,再看到床上躺着已经僵硬了多时的女子时才哀嚎道师母过世了。 他们的师父匆匆赶来,只是扫了两眼床上躺着的女子然后摇头: “还是失败了吗?” 对于他来说,这些全都只是试验品。 他要找寻一个能够让她永久陪在身边的办法。 草草料理完女子的后事后,他又一头扎进了研习药物中,离开了药庐开始四方寻药。 这时候,高锦出现了,他趁夜色,将秀荷带走了…… 在他们逃亡的时候,高锦害怕被师父发现,便一把火烧了药庐想要制造他们已经死了的假象。谁知在放火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四个来寻找秀荷的西南苗民。 若不是当时的神秘男子出手相助,他们恐怕就死在四个西南苗民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