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抱着手臂瞪着他。 一边的安妮发觉响声后跑了过来,伸手抓住夏琛的手臂不满的看着陆青: “你怎么打人?” 她也面露不悦。 陆青漆黑的双眸盯着她,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安妮握住拳头,她对陆青本来就还有火。 “想打架?” 陆青率先说出了她的想法。 虽然说她听不懂英文,但是她的眼睛能看得懂安妮内心的想法。 安妮握着拳头迈步往前,夏琛连忙拦在了她们中间。 “干什么呢?都是一个队伍的人。” 他用英语开口说道。 安妮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琛,她这么欺负你你怎么受得了?我帮你教训下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说实在的其实是她想认真的跟陆青打一次,好让夏琛知道她不仅长得比陆青好连拳头都比陆青硬。 夏琛揉了揉头,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安妮: “她还小。而且这不是欺负。” 安妮不敢置信的看着夏琛: “她这样打你还不是欺负?” 夏琛呵呵笑了笑,没有说话。 陆青一把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夏琛,冷眼盯着安妮: “要打架吗?” 安妮握住拳头,夏琛连忙抓住安妮的手臂: “安妮,给我看看我身上的伤。” 说着拖着愤愤不平的安妮离开。 陆青站在原地眯起双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道岸笑呵呵的走到陆青身边: “青儿姑娘,虽然说夏兄脾气很好,但是我们尽量少用拳头解决问题哦。” 陆青瞥了瞥嘴,没说话。走到一边盯着山脚下的镇子。 自从跟付伯南分开后,他们进入大山中已经一月有余。身上的衣衫早就烂得不成了模样。 正好眼前这有个镇子,到这个地方好好补充一下物资再继续往西行。 “阿狼,我们走。” 她招呼一边的雪狼,一人一狼往山下走去。 “喂,等等我们。” 看到陆青要走夏琛连忙站了起来。 道岸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跟上了他们。 下了山便走到了进入镇子的官道上。 官道不宽,泥土压得很实。道路两边的田里种着一些玉米跟稻谷,路上偶尔有一两个人往来,穿的是黑布衣裳戴着大大的黑布帽子。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跟他们在深山里遇到哪些苗家人差不多一样,唯一区别是他们腰间绑着一条白色的布带。 那些过往的行人看到陆青他们一行人脸上微微露出疑惑之色。 陆青大摇大摆的往前走着,雪狼摇晃着尾巴跟在她的身边,这次陆青没有让雪狼藏起来。不知是何意。 夏琛与刀疤脸还有道岸一起,当然他的身边少不了那个牛皮糖安妮。 安妮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缠着夏琛的,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人猿与秀荷还是如老样子被暂时的隐藏了起来。本来他们就是被隐身的,这一群人中刀疤脸与安妮也并未看到秀荷与人猿。 这进入镇子上的人不多,他们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尤为怪异。特别是夏琛与道岸还有安妮,穿的与这里的苗族人的服饰大大的相反,是军阀当兵的才会穿的衣服。 然而军阀,是人人都讨厌的存在。 趁着还没遇到人,夏琛想着他们得去找套衣服换上。至少不能穿得这么突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小镇了,他们想好好休息一下可不想再惹事了。 很显然他心中的想法正好是大家心中的想法。 他们往镇子口走着,远远的就看到镇子口的高大的牌坊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似乎是一具女尸? “陆青……” 夏琛忍不住握住铁铲,待他们走近一看,牌坊上果然是吊了一具白色的女尸。 “琛……” 安妮一把抓住夏琛的胳膊,死死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夏琛有些无奈,抬头打量前面牌坊上的女尸。 她穿着白色的长袍,是被人勒住脖子吊死的,长长的黑发垂了下来,白色的衣服腰下有一大滩血迹。 一阵风吹来,女尸的身体随着风摇摆,老旧的牌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陆青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 道岸开口道: “贞节牌坊。” 夏琛愣了愣: “道长这是?” 道岸摇了摇头,他不敢乱猜。 夏琛再将视线看向一边的陆青,希望她能给个解答。 陆青抿住嘴: “走吧。” 抬脚跨过贞节牌坊下,朝小镇里走去。 安妮瑟瑟发抖的抓住夏琛的胳膊,跟随着他往镇子里走去。 没人注意到那吊在贞节牌坊上的女尸身上滴落了一地血液,正好滴在了安妮的衣服上。一个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陆青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几人走到镇上,由于现在天色已经将近晚上了,街上并无多少往来的行人。 他们远远看到前面有一家客栈,一行人快步走了上去。 这镇子沿街的都是两层楼的瓦房,漆黑的瓦片在阴暗的天空下显得有些沉重,临近傍晚,街上又没有街灯,人烟稀少更显得冷清。 这家小小的客栈一楼里并未点灯,街上的灯光只有一点洒到客栈里面。黑漆漆的,若不是外面的招牌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客栈两个字,他们绝对不会把眼前这地方当成是客栈。 夏琛走在前面,安妮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这个洋妞似乎胆子特别的小。不知道是不是在送葬山被吓到的后遗症。 客栈里黑漆漆的,似乎没有人。 夏琛伸出手敲了敲那正对门的木桌子,开口道: “有人吗?” 空荡荡的客栈里并没有人答应他,夏琛有些疑惑,转过头想问陆青的眼睛看到了什么。耳边传来了有人走下楼梯的声音。 是一个木制的拐杖拄着地板然后拖着沉重的双脚发出的声音。 听这声音判断人应该上了年纪。 他发出的声音在这黑漆漆的客栈里格外的响,一盏昏黄的灯光出现在了二楼上。在那盏灯光后,是一个穿着黑布衣衫弯着腰的老妇女。 老妇艰难的抬起眼皮,昏黄的眼珠盯着他们: “几位客人这是要住店呐还是打尖呐。” 声音比她的外貌看起来还要苍老。但说的却是汉话。虽然地方口音很重,他们好歹也是听懂了的。 夏琛开口道: “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想要在此住上一晚。不知还有多余的客房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