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心怀愧疚，更不要难受。”
“因为她们一定会和我们一样，都想建立起那个人人平等，女子也能活得绚烂的世界。”
听了她的话，长公主的泪水也止住了，红着眼眶定定地看着她。
“阿茶，我们真的能做到吗？”
真的能建立起那个新的世界吗？
这是长公主第一次对他们能不能建立起新世界产生了怀疑。
她们要付出的太多了。
要是没有结果的话，那她们先前的努力就全都付之一炬了。
阿茶紧紧地注视着长公主，一字一句说得极重。
“能！”
“我们一定能！”
“因为我们的背后站了太多人了！”
她们的背后站着千千万万个受苦难折磨的女子。
站着无数因为社会不公而饱经磨难的百姓。
她相信，她们一定会成功的。
长公主怔怔地看了她几秒，才缓缓点了点头。
“对，我们一定能成功！”
“那我们现在就去挑选那些女子吧！”
阿茶也清楚时间紧迫，更是一刻不敢耽误，跟在长公主身后就去了悦色楼。
这还是阿茶第一次正经来悦色楼。
先前的几次都太过匆忙，根本来不及见到楼中真实的情况。
“阿茶，我培养了不少女子，但要是从中选一些出来，我还真不知道她们有多少会自愿。”
长公主真的太担心会最后的人数会不够了。
但阿茶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长公主同志，你相信我，大家都会愿意去的。”
不是因为他们的号召力有多强。
实在是因为阿茶太了解这些女子了。
她们一定不愿辛苦半生，最后就只是沦为男子的玩物。
她们也一定想活出自己。
活成自由自在，自己最期待的模样。
在悦色楼的最深处，阿茶见到了长公主培养的那批女子。
一眼望去，容貌昳丽，说是美得各有千秋都不为过。
更难得的是，她们人人都眼神坚毅，在眼神中就聚着一团火。
“阿茶，这些都是我精心培养的，她们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都是我按照世家大族的大家小姐的标准来培养的。”
看来这些女子都不是等闲之辈了。
阿茶对着长公主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讲明自己的目的。
长公主清了清嗓，在理清情绪之后径直开了口。
“姑娘们，今日我将你们聚在一起，也是因为有话要对你们说。”
“现在我准备举办一场赏花宴，要为各位皇子相看娶妻对象。”
“这个时候就需要你们发挥自己的专长，去到赏花宴上，尽可能多的吸引皇子们的目光。”
长公主顿住了话头，后半部分她还是狠不下心说出来。
阿茶看出了她的犹豫，主动站了出来。
“姑娘们，我也不瞒你们了，这次参与赏花宴，我们决得遵循你们自己的意愿。”
“自己的意愿？”站在前排的一位姑娘疑惑地问出了声。
阿茶浅浅一笑，解释了起来。
“其实姑娘们也很清楚，这次去赏花宴成为了那些皇子的人面对的会是什么。”
“但我们也清楚，你们的人生本不应该做出这样的牺牲。”
“你们要是选择不去这次赏花宴，不去到这些皇子的家中，你们本该会有更美好的人生。”
“我与长公主都是女子，所以我与她商量了一下，决定将这次的选择权交给你们自己。”
阿茶的话一出，这些姑娘都怔住了。
这是她们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其实从被长公主培养开始，她们就默认自己的结局会是不幸的。
那位问出疑惑的女子这次更是再一次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神女，何为选择权？我们又能有何选择？”
在听到她这个问题的一瞬，阿茶也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
但反应过来之后又是浓浓的心疼。
是啊，对她们这样的女子来说，别说是选择的权利了，就是她们能安稳活着都已经很不易了。
选择权对她们来说从来都是一种奢求。
而从前的她们更是没有半点选择。
阿茶定定地看着她，哑着声音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回神女的话，奴家叫秋雪。”
秋天的雪。
注定是凄惨而又悲凉的命运。
可这次阿茶想帮她摆脱这种命运。
“秋雪，你可愿相信我？”
“奴家愿意相信神女。”
“神女是长公主的朋友，自然也是奴家心中的贵客。”
长公主是给她生命的人，要是没有长公主的存在，她早就被饿死在那个漫天大雪的秋夜了。
阿茶点点头，“好，你既然信我，那我必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这不仅是阿茶给她的承诺，更是给在场每一个女子的承诺。
阿茶抬起头，将视线从每一个姑娘的眼前扫过。
“姑娘们，凡是这次自愿去太子、皇子府的姑娘们，我们承诺在未来给你们绝对的保障。”
“不管你们的任务是否会成功，我们都会保证你的生命不会有半点危险，会安安稳稳的活着。”
“而且在这次任务结束之后，若是你们想出去闯荡自己谋生，悦色楼不会困住你们，更会为你们提供资金、技术的帮助。”
“若是你们想寻求安稳，悦色楼会给你们安排职位，供你们安度余生。”
“若是你们渴求爱情，悦色楼也会为你们寻觅合适的对象，帮助你们找到幸福。”
“若是你们向往自由，你们可以选择去云游四海，凡是悦色楼开到之处，你们皆有一切金钱权力上的帮助。”
“而你们若是也想像男子一样为官，想出人头地，在未来，你们更是能成为朝堂之上的大臣。”
大臣两个字被阿茶咬得极重。
每一个女子都听懂她话中的深意了。
但她们心中还是有些疑虑。
神女说得很好，但是她们真的不敢相信神女是否能够做到。
从前是没有选择，如今有选择了，她们当真还要去委身在男子之下吗？
秋雪率先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神女大人，我相信你，我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