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而更可怕的是——他的茫然被加强了。
面对无法生存下去的事实,他现在连带一个敌人同归于尽的冲动都在消失。
因为他恨不起来。
就连求生的本能都被压制了一瞬,而也就是这一瞬
“噗嗤-”
最终,被蓝恩调整了轨迹的长戟捅进了波尔东的腹腔。
鲜红色的体液迸溅出来。
而蓝恩本人,则从熊学派钢剑下窜到了导师的身边,匕首快如闪电的割断了炼金袋的带子。
一伸手,就捞在了怀里。
波尔东最后翻盘的希望,被解除了。
在利刃侵入身体的那一刻,即使是以狩魔猎人的体质,无力感还是在顷刻之间席卷了波尔东的整个身体。
他被长戟兵顶着推了好几步,直到撞上一棵树才停下,然后是双腿发软,瘫坐在地。
神经紧张的长戟兵没回过神,仍旧咬牙切齿的紧握着长杆向前推。
直到蓝恩提着炼金袋走到他身边,手掌按在他握着长杆的手上。
“冷静,伙计。结束了。”
他才如梦初醒般的大叫,并开始大口喘气。
这个过程已经比刚才的整个战斗都要漫长。
两个射手也从远处的制高点山坡走了下来,弩手没有撤弦,箭头明晃晃的指着蓝恩。
长弓手第一时间跑去查看那个已经倒在地上,连惨叫都停下的剑盾兵。
在长戟兵和弩兵询问的目光中,他摆弄了一下自家队长的眼皮和脉搏,然后摇摇头。
蓝恩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刚才的出血量,估计法师都救不回来。
“狗屎的变种怪胎!”
长戟兵啐了口唾沫,低声咒骂。
威伦人本就见惯了死亡,职业军士就更是这样,因此除了发泄一下对魔法和变种人的恐惧,也没什么好说的。
长戟兵踩着靴子上前两步,就想抽回插在波尔东肚子上的长戟。
也许是狩魔猎人的生存能力确实超凡,这个棕熊似的男人还没有死,只是安静的瘫坐着。
一对猫眼盯着自己的学生。
但要是拔出长戟,大出血肯定会让他活不了一分钟。
蓝恩毫不避让的与他对视,并且抬手阻止了身边长戟兵想要拔出武器的动作。
剩下的这三个士兵,立刻就像是炸了毛一样紧张起来。
弩手端好了弩箭,长弓手也立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