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担心会引人瞩目,苏怀箐不敢弄太大动静,吐出的东西,就用帕子包着,悄悄递给了身后的丫鬟。
然后,她快速喝了一口清水,漱了一下口,又喝了几口清汤,她实在是饿急了,却又吃不进去东西,只能喝清汤饱腹。
这一个多月以来,苏怀箐就过着喝清汤饱腹的日子,既死不了,又难受,生不如死。
她也不想这样过日子,可每次饭进嘴里后,她满脑子出现的就是那具女尸体脸上腐烂又血糊糊的肉,她顿觉自己嘴里咀嚼的不是饭,而是那腐肉。
一想到那腐肉,她就会控制不住的恶心呕吐,一口饭也吃不进去,连一点儿肉腥味也不能闻,要不是还能喝清汤稀饭饱腹,只怕她早就饿死了。
苏怀宁看了片刻后,就埋头吃自己的,一点儿也不同情苏怀箐。
苏怀箐今日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完全是她平日里太过嚣张跋扈而引起的。
若不是她三番四次的惹祸,她能被罚?
被罚期间还能张扬的去蹴鞠?
不去蹴鞠,她能看见水儿的尸体?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太过张扬导致,她一点儿也不同情她。
吃完饭,老太太一心惦记着今日又犯病聊柳嫣然,也没心思去陪几个亲孙女,放下筷子,人就走了。
苏怀宁也下了桌子,招呼姐姐和苏怀颜爬上热炕,三个人挤在热炕一角,头靠头着话。
苏怀箐这一个月也被心病折磨的身子骨差了,能出来吃这一顿团圆饭,已经是她的极限,她没体力跟大家一起坐在这里守到半夜,就悄悄扯了一把大太太。
大太太就道,“你病还没好,就先回去吧,别把病气过给了其他几个丫头。”
就让丫鬟扶着苏怀箐走了。
大太太吩咐下人们把桌子都撤走了,然后也陪着大家一起守岁,二太太闲着无聊,就招呼三太太大太太三人打起了叶子牌。
老太爷和大老爷就在炕下下棋,二老爷三老爷一人一边陪着,苏家几个男嗣今日也难得空闲,坐在炕沿边上,陪着几个姐姐妹妹话。
苏家的男嗣不丰,嫡庶加起来,也就四个。
大少爷苏暮弛,今年十八岁,是大房嫡长子,年纪不大,已是个举子,打算明年下考。
二少爷苏暮修,今年才十四岁,是大房的老二,是个庶子,生母是柳姨娘,和四姑娘苏怀琪一母同胞,因读书不努力,贪玩,经常被大老爷罚跪,有时候大老爷气起来,还会打他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