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焦云和霍宗厚心情不好的苏鼐臣听到这话,望向对方,道:“本官知道你在阳和卫有些地位,可又能如何替本官分忧,难不成你们还能把自家产田主动交出来?”
土地对绝大多数乡绅大户来说视为命根子,哪怕给银子都不会卖,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分田的事情和焦云这个县丞争吵起来。
钱万钧笑吟吟的脸上转眼满是哀愁,在苏鼐臣哭穷道:“不是在下舍不得家里的几亩地,实在是家中人口众多,没有了田地,一家老小都要饿肚子。”
“行了,本官能理解你的难处,就不要在我跟前抱怨了。”苏鼐臣面露不愠。
他不支持虎字旗在阳和卫分田,是因为他认为虎字旗想要得到大同百姓的民心,需要像钱万钧这样的本地乡绅支持,却不代表他信了对方的鬼话。
阳和卫的这些乡绅大户有一个算一个,哪家没有几个铺面都不好意思说是阳和卫本地的大户。
“启禀大老爷,齐家,王家,石家的几位家主在外求见。”
房里正正说着话,有衙役进来通禀。
“是在下约他们一起来拜访县尊。”坐在座位上的钱万钧出言解释。
苏鼐臣想要收服阳和卫的民心,自然不会慢待这些代表着民心的本地乡绅,便对进来通禀的衙役说道:“把几位家主都请进来吧!”
衙役答应一声,从房里退了出去。
时间不长,几个衣着华丽面向富态的中年人从屋外走了进来。
“见过县尊。”
几人同时朝苏鼐臣拱手抱拳问好。
“各位乡绅族老请坐!”苏鼐臣随手指了指房里无人坐的空座,而他自己连屁股都没有挪一下。
天下县令有两种,一种是完全受治下乡绅使唤的县令,一种是使唤治下乡绅的县令,虽然他需要这些乡绅所代表的的民心,却要做使唤乡绅的县令。
来到房里的几个乡绅分别落座。
“给几位乡绅族老奉茶。”苏鼐臣对房里伺候他的下人吩咐了一句。
下人是上一任巡按留下的人。
作为阳和卫县长,阳和卫的县太爷,位比进士出身的七品官,觉得自己身边应该有人伺候,便把巡按府里的下人婢女全都留了下来。
要不是老家一来一回太远,他都想派人去老家找一个同宗的人来阳和卫,给他做长随。
下人端来刚沏好的热茶,为在座的乡绅每人旁边放了一盏,最后又用新泡好的热茶替换掉苏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