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岩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菜式很简单,每人身前用大茶缸盛了肉汤,里面泡着饼子,桌上用小碗装了一些咸菜。 草原上缺少青菜,尤其是这个季节,更没有什么青菜吃了,哪怕虎字旗的饭桌上,也就多了一些咸菜,有萝卜腌的咸菜,也有芥菜头腌的咸菜。 李树衡一边往自己的大茶缸里掰饼子,一边说道:“见到札木合了?” “见了。”吴敬岩点了下头,旋即又道,“事情没谈成,说是卜石兔不见咱们虎字旗的人。” “这样啊!”李树衡微微额首。 一旁的邵文愤恨的说道:“这些北虏,一点信义没有,赚咱们银子的时候一个个争先恐后,现在咱们虎字旗需要他们站出来的时候,全都一个个想要摆脱掉和咱们的关系。” “属下再去想想其他办法,看看能不能见到卜石兔汗。”吴敬岩面露羞愧的说。 作为虎字旗开设在青城这边商铺的掌柜,他觉得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实在有负大当家的重托。 “不必了。”李树衡把手里最后一块饼子泡进茶缸中的肉汤里,“既然卜石兔不愿意见咱们,那就不去见他了,上赶着不是买卖。” “可汗帐那边要求咱们虎字旗贱卖货物,要不然就会收回咱们在草原上开设的商铺。” 吴敬岩一脸担心,手里的饼子都忘记撕下来。 李树衡笑着说道:“少了兀鲁特部的支持,卜石兔不敢真的对咱们虎字旗的商铺动手。” “对,咱们可以去见五路把都儿台吉!”吴敬岩眼前一亮。 李树衡笑着点点头,说道:“这次来草原,原本我就打算摆放卜石兔和那木儿,想让他们两方保持中立,不掺和咱们虎字旗与范记商会的争斗。” 一旁的邵文不解道:“卜石兔可是他们的大汗,他能听那木儿的话?” 放下饼子的吴敬岩出言解释道:“五路把都儿台吉的兀鲁特部实力很强,完全不弱于大汗一系和素囊一系,只要五路把都儿台吉说一句不许旁人插手咱们和范记商会的争斗,以卜石兔软弱的性子,一定不会再去干涉咱们和范记商会的争斗。” “卜石兔怎么说也是蒙古右翼的共主大汗,真是没用,连手下的一个台吉都压不住。”邵文一脸不屑。 吴敬岩笑着说道:“如今的土默特早就不是俺答汗时的模样了,卜石兔名义上是蒙古右翼共主大汗,可其他几部谁还会听他的指派,就连他们土默特自身都陷入了内斗,他一个大汗连下面的台吉都压不住,板升城的素囊更是公然违背他这个大汗的旨意,所以他这个共主大汗,说白了就是个稍微有些实力的台吉而已。” 李树衡用筷子一敲茶缸,说道:“先吃东西吧,今晚咱们就在铺子里休息,明天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