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几句,赵宇图便让两个人回去早些休息。 陈文陈武回到自己的帐篷,这才恋恋不舍的脱下身上的胸甲。 毕竟穿着十多斤重的胸甲睡觉,根本睡不舒服,休息不好,很容易耽误第二天的行程。 帐篷外面,时不时有火光闪过,是巡逻队伍手中的火把。 “赵先生让咱们兄弟加入虎字旗,大哥你还考虑什么,就应该直接答应下来,留在虎字旗可比回新平堡强多了。”陈武脱了胸甲,盘坐在营帐里。 陈文坐了起来,说道:“你想留在虎字旗?” “我当然想了。”陈武说道,“咱们做了这么多年夜不收,连家人都快养不活了,不如留在虎字旗,白天我从车队其他人那里打听到,他们每个月最少一两饷银,而且是足银发放,骑队那边饷银更高,以咱们兄弟的本事,肯定能留在骑队。” 陈文道:“一两银子也不算多,咱们干夜不收也不比这个少。” “那不一样。”陈武说道,“哪次关饷咱们拿到过全饷,发到手的粮食都是陈粮不说,银子也是那种烂糟银子,一两最多当五分银子用,就这别人都不愿意收。” 语气中多了不少怨气。 边镇除了边将自己的亲兵家丁,不管是夜不收还是正兵营,从来没有拿到过足饷,多数时候都是欠饷。 夜不收比正兵营好一些,可每次关饷的银子和粮食,一样不够养家。 陈文没有说话,他知道陈武说的是事实。 与陈武一个人比起来,他这个大哥家中有婆娘和两个孩子,朝廷发到手的那点饷银和粮食,根本不够一家老小吃喝,要不是有陈武帮衬着,家里早就有人饿死。 他的情况还算好一些,起码有陈武帮衬,军中很多同袍的婆娘,为了不让家中老小饿死,偷偷做了暗门子,就为了让老人孩子有口饭吃。 见陈文一直不说话,陈武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到底怎么想的?” 陈文没有接话,而是说道:“赵先生白天的话你还记得吗?” “什么话?”陈武没有拧了起来,想不出自己大哥问的是哪一句。 陈文说道:“赵先生白日里说的,他们虎字旗以后要和北虏做生意。” “我当时什么事呢!”陈武说道,“就算他们不和北虏做生意,难道别人就不私通北虏了?” 买通边将,绕过马市,与北虏私下交易,这已经成了边镇的常态。 陈文说道:“咱们祖上永乐年间便来到大明,已经有一百多年,几代人死在北虏手中,咱们家和北虏有化解不开的血仇,灵丘的虎字旗是好,可他们和张家口那些人一样,想要和北虏做生意,我不愿意替这样的东主卖命。” 陈武皱起眉头道:“你也没读过书,怎么学了读书人身上的迂腐。” 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