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一方。他胸无点墨,欺男霸女,满脑子豪强思想,却又在关键时候深明大义,为了抗日散尽家财,最终起义反蒋投靠我党建国后竟然身居高位,得了善终,享年83岁。
如今的重庆还比较落后,新新大戏院、国泰大戏院尚未落成。
范哈儿带着周赫煊、张谋之,来到机房街(后世解放碑附近)的悦和茶园,这里有重庆最出名的川戏班子。
四川茶馆和上海、天津的茶楼有很大不同,茶馆内摆放的都是竹编椅子,可端坐、可半躺,再泡上一盏盖碗茶,无比悠闲惬意。
舞台上,一个肩插佛尘的花和尚出场,只那么走了几步,便引来全场喝彩。
“好!”
范哈儿高兴得疯狂鼓掌,脸上的肥肉都在抖。他给周赫煊、张谋之介绍道:“周先生,张先生,演花和尚那个叫刘成基,遂宁走出来的娃儿。不要看他年轻,他的花脸(丑角)可是重庆一绝。这出《醉打山门》,得了赵瞎子的真传,演得硬是安逸,全重庆找不出来第二个。”
《醉打山门》乃是昆剧知名戏目,此刻用川剧的形式表现出来,居然别有一番韵味。
刘成基扮演的花和尚鲁智深,打抱不平时威风八面,喝醉酒后却憨态可掬。特别是那眼神和表情,配上川剧念白唱腔,表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滑稽之感。
“好好好!”
一出戏唱完,范哈儿不停地拍巴掌喝彩,乐颠颠说:“狗x的,龟儿子硬是要得,给老子打赏刘三荣(刘成基)10块大洋!”
直到离开了茶园,范哈儿还在对刚才的表演赞不绝口,他又拉着周赫煊、张谋之去饭馆喝酒。
酒菜上桌,范哈儿举起酒杯说:“周先生,张先生,我范哈儿是个粗人,文绉绉的话不会说。这杯酒,我敬两位。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我干了,你们随意。”
“好说,好说,”周赫煊一饮而尽,笑着用四川话说,“我也是袍哥人家,以后就不要喊先生了。”
范哈儿惊讶道:“你也是哥老会的?”
“我是美国五洲洪门的坐馆,”周赫煊笑道,“洪门、汉留(哥老会)源出一家,你我兄弟都是自己人。”
“搞豁是洪门总堂的兄弟,失敬失敬,”范哈儿连忙举杯说,“周老弟,我范哈儿有眼不识泰山,自罚三杯!”
周赫煊说:“不必自罚,喝酒就是。”
“不得行,不得行,罚酒是必须的,”范哈儿连饮三杯,擦嘴说,“袍哥人家嘛,决不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