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吴员外无意参与商税改制事宜,那本县便不强求了。不过这清丈田亩一事还得吴员外配合。”
吴瞻面色登时惨白如霜。
王守仁只一句话他便失去了最重要的话语权,偏偏他还不能反击。因为对方是钦差,如果反击就等于是反击天子。
一旁的徐昙暗道好险。如果刚才出头的是他,恐怕也跟吴瞻是一个下场。
当然王守仁也算是给了吴瞻面子,并没有直接将吴瞻拿下,但这打脸效果已经是足够了。
轻言细语间王守仁便将本地缙绅收拾的服服帖帖,直是叫人感慨。
那些中小缙绅再不敢和王守仁对着干,便是吴瞻和徐昙也只得做起缩头乌龟来。
一场酒宴吃出来这种效果,王守仁自然是满意的。
在酒终人散后,他便出了县衙直奔府衙而去。
此时松江知府赵吉正在后衙听雅醇居的头牌江灵儿弹曲,听闻华亭县令王守仁前来拜见直是面色大变。
虽然自弘治以后世风奢靡,官员狎妓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但那毕竟不雅,不宜放到明面上来。
江灵儿见府尊面露难色,咯咯笑道:“若是老大人有公干在身,奴奴便先告辞了。”
“嗯。”
赵吉虽然很不情愿,但也不得不让江灵儿先离开。
据他对王守仁的了解,此人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若是让他看到一个花魁出现在府衙后院中,还不知会搅起什么风浪来。
江灵儿转身便要走,却被赵吉喝住。
“慢着!从后门走!”
江灵儿走后,赵吉暗叹一声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招来了这么一个扫把星。
据他京中的关系称,王守仁此次来华亭县是兼了钦差身份的。这一下王守仁这个县令竟然比赵吉这个知府更有话语权了。
别家知府都是对县令颐指气使抖威风,可他倒好对王守仁不能说一句重话,还要全然放权,真是窝囊。
但那能怎么样。这官场最不能得罪的便是钦差,不然一本奏疏呈上去,丢乌纱是小,掉脑袋是大。
赵吉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霉头,便忍让一些吧。
却说王守仁踱步走进府衙后院,见赵吉正自在一老槐树下的石桌旁坐着,便径自踱步而来。
“下官拜见府尊。”
赵吉心道小祖宗啊,你可别喊下官了。
“守仁,咱们不是说好以兄弟相称了吗?你这就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