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这才看到宇文初就站在不远处,她也想看看宇文初究竟会怎样面对此事。
宇文初沉静地看她一眼,再上前两步,沉声道:“皇上让臣来判,臣却是免不了要徇私了。”
宇文白似笑非笑地道:“怎么说呢?”
宇文初道:“只是几句口舌罢了,并不是眼中没有太后娘娘。但扰了太后娘娘的寿宴倒是真的,只是太后娘娘此刻兴致极好,禀告上去难免扫兴,不如就请皇上薄施惩戒?”
宇文白笑道:“好啊。”又将目光落在明珠的脸上,轻声道:“表姑,你觉得该怎么罚你二人才算妥当?”
宇文白的语气亲昵而随和,仿如小时候他问她:“表姑,今天你给我带什么好玩的来了”一样的自在,明珠却不寒而栗,她想起了他十六岁大婚亲政之后,有一天两个受宠的宫妃为了争宠而闹了起来,他也是用这样笑眯眯的语气问她们“两个都要罚,你们自己来说,要怎么罚才妥当?”
那两个宫妃只当是他在和她们玩笑游戏,一个就说要让对方在地上学狗爬学狗叫,一个则说要让对方学猫去爬树,再从树上跳下来。
于是他就让那个说要让对方学狗爬学狗叫的宫妃一直在地上学狗爬行学狗叫,一刻也不准停留,停下来就要被毒打;另一个要求对方学猫爬树的宫妃则要反复爬树再从树上跳下来,爬不上去不要紧,宫人在一旁拿了烧红的钢针和带着倒刺的皮鞭伺候着。当时其中一个宫妃还怀了身孕……就算是闵太后也不能阻止他,等太皇太后赶到时,那个宫妃已经从树上跌下来流产大出血回天无力,另一个则被吓疯了神智不清。
明珠微笑着道:“我们做错了,圣上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我绝无怨言。”现在的宇文白虽然残暴聪明,却还比不得六年后的宇文白,且现在傅氏尚且权盛,他就算是想把她弄死也还不敢,最多不过是折辱她一番罢了。她受得住。
“哦,表姑说随朕的意。”宇文白笑眯眯地看向福宁:“姑姑你呢?”
福宁早吓得白了脸,惴惴不安地看向宇文初,却见宇文初阴沉了脸并不看她,只好哭丧着脸道:“我也是任凭皇上处置。”
“好啊,那姑姑就去围着昭阳宫跑十圈吧。”宇文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来,指着他身边的首领太监:“何正图,你去,替朕监督着福宁大长公主,别让她闲着。”
何正图的脸皱成了苦瓜,为难地看向宇文初:“这……”
围着昭阳宫跑十圈,她怎么跑得完?还不准歇气,只怕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