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这个地方无端地令我感到不安,我派人查探一番,也是图个安心。”
史倾棠近来满心扑在书院的事务,深居简出,甚少理会外界的事,一时也给不出有用的见解,只得道:“郡主有数就好。”
“老师,老师!”院门外忽地传来清亮的喊声。
郭知宜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是薄越?”
史倾棠按住额头,半是无奈地笑笑,“是。”
“这么急着找你,指不定有什么要紧事,让他进来吧?”
史倾棠抬手在窗边叩了叩,立时有侍女动作利索地去开门把人放进来。
薄越撑着把伞,飞快地跑进来。院门关上的一瞬间,郭知宜隐约看见门外有片月白衣角一闪而过,似乎像是一道人影。
但那画面在她眼前闪过的太快,她一时竟不确定那是不是她的错觉。
薄越带着一身水汽钻进屋里,有模有样地给史倾棠行了个弟子礼,给郭知宜行了个恭敬的揖礼。
都到人靠衣装,换上静远书院统一的白底嵌青边的明竹衫,薄越倒真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了。
史倾棠挥挥手,对薄越说话的语气已然十分熟稔,“若有要事,就快些讲?若无,便不要打扰我与郡主叙话。”
薄越方才还端正的脸一变,嘴皮子一挑,挤出嬉皮笑脸往前凑半步,从袖笼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个木匣放到桌上。
薄越朝史倾棠挤挤眼睛,促狭一笑,“有人托学生送来的,学生打不过他怕丢了性命,只能送到老师这儿来,请老师定夺。”
史倾棠脸上仅有的一丝丝淡笑也不见了。
郭知宜端详着木匣上精致的雕花,一个熟悉的名字立时出现在她脑海中。
可是……
瞧着史倾棠这风雨欲来的脸色,只怕讨不到好。
嗐,虽然她私心觉得高行周其实算是个不错的人,但,这个关口,史倾棠怒气上头,她说什么都容易触霉头。
郭知宜选择低下眼,老神在在地喝自己的茶。
总归,这两个人不会打起来闹起来……来……
郭知宜额际青筋一跳,眼睁睁地看着史倾棠看也不看木匣里的东西,抄起木匣就扔到了窗外。
木匣被摔开,里面的东西飞出,沉重地砸在地上,七零八碎。
郭知宜想,若非被雨声盖过,那物件摔碎在砖石上的声音一定很清脆。
因为那是一串青玉珠链。
白底青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