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到时,街上的混战已经结束,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气势俨然的官兵将刺杀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陆韶出示身份令牌后才被放行,走近之后一眼就看见了抱臂倚在马车边的郭知宜。
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正俯首躬身,殷勤地询问什么。
陆韶眉头轻蹙,从他的角度看,郭知宜的手明显放得有些不自然,难不成是受伤了?
念及此,陆韶加快步速,向郭知宜走去。
郭知宜余光中瞥见一个人影向自己快步行来,定睛一看,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淡淡的笑意缓缓爬上眉梢眼角。
正在与郭知宜交谈的白延钊自然也察觉到了郭知宜的变化,心上涌出一丝好奇,忍不住循着郭知宜的视线看去。
白延钊眯了眯眼,这人的身形……怎么有些眼熟呢?
思忖之间,来人已至身前。
陆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白延钊。两人的视线一触即分,但……刹那间的暗流只有两个当事人的心里有数。
陆韶看向郭知宜,微微倾身,抱拳道:“参见郡君,属下无能,保护不力,郡君可是受伤了?”
“什么?”闻言,白延钊眼含担忧,在郭知宜身上逡巡了一遍。
郭知宜微微摇头,“不妨事,白大人先去看着那些胆大包天的刺客吧,让陆校尉送我回宫便可。”
“郡君……”白延钊还欲多言。
郭知宜笑着婉拒了,“今日之事,事发突然,着实令人后怕,长安委实乏了,只想早些回宫。陆校尉在长安身边多年,武艺高强,有他在,长安是放心的。”
话已至此,白延钊只得叹道:“好吧,那在下派几个官兵护送郡君。”
郭知宜笑着应下了。
一路无言,直到大内的宫门前。
郭知宜打发走几个护送的官兵,才看向陆韶,压低声音道:“据我观察,行刺的大概是三批人,且身手利落,不是普通刺客,只怕……少不得又要麻烦你了。”
众目睽睽之下,陆韶连凑近了多说两句话都不行,只得按下心中担忧,声音克制隐忍:“郡君同我,何必这么生分?你没事,便是我之万幸。”
郭知宜神色一顿,眉宇间的郁色也减去三分。
陆韶总是这样,不善言辞,但一开口都总能说到她心坎里去。
郭知宜声音不自觉地就放缓了几分:“好,我再不说了。”
“对了,”郭知宜想起马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