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宜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腰间缠着食指粗细的铁链,脚腕上也是。
郭知宜看向暗无天日的四周,眉头蹙起,怎么回事?
这时,啪嗒一声,开锁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郭知宜不适地眯了眯眼,循声看去,透过空气中飞扬的微尘,看见一条光明的“通路”。
随后,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走来,定定地望着萎坐于地的郭知宜,轻声呢喃,如同情人的耳语般温柔,却带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
“你终于醒了。”
没来由地,郭知宜觉得这道声音有些熟悉,揉了揉眼,想要看清来人的模样。
但下一刻——
郭知宜便被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吵醒了。
郭知宜猛地睁开双眼,急促地呼吸了两下,一抬手,发觉自己竟已经出了满头的汗。
这,是梦?
郭知宜闭了闭眼,也太真实了点。
真实到……她现在还能记起地面的湿度,和那个人鞋上的云纹。
唯一不记得的,就是那个人的脸了。
最重要的信息漏掉了,郭知宜有些丧气。
这时,马车外的哀嚎声仍然不绝于耳。
郭知宜皱着眉,挑开轿帘,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虽身着华服却满脸油腻、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正把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周围站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对中年男子指指点点,却无一人上前阻拦。
郭知宜烦躁感更甚,朝着车夫下令,“停车。”
车夫忙不迭地一拉缰绳,马车稳稳停下。
郭知宜掀开帘子,正要下车,却见祈复挡在车外,“郡君,外面悍民闹事,郡君身份贵重,不宜涉险,还是属下去看看吧。”
“不必。”郭知宜淡淡扫了他一眼,径自走下马车。
由于连年的战祸和一个多月前的烧杀抢掠,京城民生凋敝得不能更差劲,平民连种地的牛都用不上,马更是上流阶层的人才能用得上的。
围观人群见到一辆马车停下,一个举止不凡的女子走了下来,自发地让出了一条道。
殴打女孩的中年男人动作停了一瞬,打量了郭知宜和她身后的马车一眼,垂涎之色一闪而过,冷哼一声,“哪家的黄毛丫头,也敢管爷的闲事?”
按照惯例,勋贵人家出行的马车前,一般会挂上一盏灯笼,显示马车主人的身份,提醒路人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