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知宜脑中一瞬间闪过了很多猜测,又一一否定。
她有些想不明白,郭维的这道旨意太矛盾了。
从她的封号明显可以看出郭维对她的尊宠,只是这位分……怎么平白低了一截?
郭知宜心中狐疑,面色却如往常一样,恭敬地接过明黄色圣旨。
白苏很有眼色地掏出荷包,笑着送了传旨太监出去。
一直旁观的封道笑吟吟地拱了拱手:“恭喜郡君。”
郭知宜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封宰执还有什么要事么?知宜身子一直不太爽利,今日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也乏了。”
这就是明晃晃地下逐客令了。
封道却并无恼意,甚至脸上的笑意都不曾减淡:“老朽此来,还有一件要事。”
郭知宜蹙了蹙眉,和封道这种老狐狸打交道就是烦,说话神神叨叨,还总是只说一半,一不留神话语的主动权就握在了对方手里。
“不知这最后一件要事是……?”郭知宜淡淡道。
“老朽是来为郡君解惑的。”
“呵……”郭知宜轻笑一声,“不知封宰执有何见教?”
“有关郡君和节帅的一段秘辛,不知郡君可愿一听?”封道顿了顿,摇头笑道,“但过了今日就算不得秘辛了。”
郭知宜脸上笑意敛起,深深地看了一眼封道,沉默片刻后扭头吩咐侍从:“上茶。”
“请坐。”郭知宜伸手示意,“知宜倒是好奇父亲有什么秘辛,还请宰执解惑。”
封道微微一笑,坐到了郭知宜对面,端起素净的白瓷茶盏,抿了一口茶,才开口道:“郡君可知,老夫人……不,现在是先皇后了,郡君可知先皇后的外家是什么人?”
祖母?
郭知宜摇了摇头,“知宜只知道祖母还有两个兄弟在世,但两家来往并不多。”
“郡君可知为何来往并不多?”
郭知宜缓缓摇了摇头。
封道了然一笑,“也是,那种丑闻郡君不知道也正常。”
“什么丑闻?”
“不过是宠妾当道,庶子作乱。”封道一哂,接着道:“先皇后出身泽州杨氏,杨氏是当地望族。先皇后的父亲,当时的杨家家主是据守一方的泽州刺史,为官颇为清明,但治家却不怎么样,偏宠妾侍,致使正房频受欺辱,庶子甚至骑到了嫡子头上。
先皇后正是正房嫡长女,被杨家家主的宠妾陷害,甚至丢掉了早早订下的一门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