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把你家主子换洗的衣服拿走。”
顾穗岁提着嗓子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属下听到了。马上就来。”
顾穗岁得到清风回应后,转头关心的看着冬荷。
“冬荷,你回去也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天不用早起过来伺候我。我要睡懒觉。”
“奴婢遵命。姑娘,您沐浴怎么办。不用奴婢伺候吗?”
“不用。”
冬荷不确定的看着顾穗岁,担忧的问道。
“您自己可以吗?”
“你家姑娘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再磨磨唧唧,天都亮了。”
冬荷:“可是~”
“没有可是,快走吧。”
顾穗岁边说边将冬荷推出门外。随即快速将门关上。
冬荷被自家姑娘无情的关在门外,幽怨的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姑娘,真的不用奴婢吗?”
“真不用,你快走吧。再不走,别的客房的人,要起来骂人了。”
“那奴婢真走了。”
“嗯。”
这个老妈子冬荷,她完全现代人思想,真不太习惯一直被人这么无微不至的伺候着。
她顾穗岁早就忘记当公主是什么滋味。她只是个热爱医学研究的现代人,早被社会主义同化。
封建社会到社会主义再到封建社会,顾穗岁表示她的思维暂时有点跟不上节奏。
在现代的几十年,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公主,主子的衣物呢?”
“在床头那。让你家主子洗快点。”
清风:“好的。”
过了片刻,苏澈之沐浴完,换上干净的亵衣从浴室间走了出来。
顾穗岁偷瞄了一眼刚刚沐浴出来的苏澈之,不争气的咽了一下口水。
墨黑青丝,不扎不束,微微飘拂,月牙色亵衣,衣口微开,颈口肌肤隐隐光泽流动,气质飘飘欲仙,好一个出水芙蓉美少年。
这妖孽,才十一岁,还在生着病呢,就这么撩人。
不看不看。
顾穗岁偷偷的拍了拍自己有点泛红的脸颊。
苏澈之这几天感觉自己身体似乎好了许多,没有以往那么无力感。
他居然可以自己从浴室走到床边,没有让清风搀扶,苏澈之甚是喜悦。
一直处在惊奇中,没有察觉到顾穗岁刚刚那饿狼般目光。
清风见苏澈之已上床榻,他算安了心。
他快步走到顾穗岁跟前,拱手行礼,恭敬道。
“公主,里间,属下已经收拾完毕,沐浴的水,属下给您已备好。”
“谢了。清风。你也去洗个澡,早点休息。明早不用起太早来伺候。”
顾穗岁大步一跨,随手对着清风做个请走的动作。
“属下走了。”
“嗯。记得关门。”
清风:“是。”
清风临走前担忧的瞄了一眼顾穗岁。
他要快点让姬辞过来才行,公主刚刚那是什么动作,哪里有一国公主的风范,即使已经亡国,那也不行。这礼仪怎么可以丢,越来越不着调了。
清风越想越害怕,脚上离开的步子不由加快了几分。
顾穗岁见清风已走,偷偷坏笑一声,她看着坐在床榻上的苏澈之,戏弄道。
“童养夫,千万不要偷看我洗澡。”
苏澈之听着顾穗岁说的那欠扁的话,狠不得一口老血喷出。
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谁要偷看你洗澡。就你这小身板,裸奔连狗都不会看。”
现在房间里就他和顾穗岁两个人,苏澈之算豁出去了。
这个不知羞耻的假顾穗岁。
她尽管放马过来,看他不怼死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等一会儿谁看谁是狗。”
顾穗岁愤怒的向苏澈之竖了个中指,冷哼一声。便进了浴室。
她困死了,洗完澡就睡觉,不想和他斗嘴。
苏澈之还想反驳,见顾穗岁已经进浴室,他好不甘心,一直被打压,他想占一次上风。
等下她出来,如果没有蝴蝶胎记,他定狠狠的揭开她的真面目。
他铁定杀了她,这个不知廉耻,狡诈阴险的坏女人。
半个时辰过后,顾穗岁上身只穿了一件肚兜,下身穿了一条亵裤,走出浴室。
洗完澡就是舒服,穿回来四天多,今天才算正正意义上的安心。
顾穗岁带着满足感打了哈欠。
好累。
快步向床榻走去。
苏澈之看着迎面走过来的顾穗岁,俊俏的脸蛋犯起红色,双手快速捂住眼睛,急切道。
“你这女人,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你的礼数都学哪去了。你是勾栏院里的妓女吗。”
顾穗岁扯了扯肚兜,怒怼道。
“苏澈之,你不要太过分。我哪里不穿衣服了,我这不就是衣服吗。你才妓女呢。”
顾穗岁余光瞄到檀木胡桃色雕花床,幡然醒悟,无奈的用手挠了挠后脑勺。
对于古人苏澈之来说,一件肚兜确实有点少。古人,七岁不同席。
如今八岁的她,在古代算大姑娘,再过几年就可以定亲出嫁。
几十年现代生活,平时只穿吊带睡觉的顾穗岁,只图自己舒服,一时忘记房间里还有一个苏澈之了。
“不好意思,这真是个完美的误会。”
“你不穿衣服就出来还有理了。”
苏澈之死咬着胭脂色薄唇,紧闭着凤眼反驳道。
“好了。你不就是想看有没有蝴蝶胎记吗?”
顾穗岁心知自己理亏,故意转移话题,直接开门见山。
“你睁眼看啊。”
“那你转过身去。我记得雪姨说过,穗岁的胎记在后背。”
“呵呵,你这是准备做狗了。”
顾穗岁乖乖的背对着苏澈之,嗤笑道。
“你…”
苏澈之火冒三丈。
真是白长了那副漂亮的皮囊。算了,他不和小人相争,掉气度。
他才是男人,害羞矜持是女人的事,他瞎起什么劲。他又差点中了这恶毒女人的奸计。
苏澈之缓缓松开捂住眼睛的手。
顾穗岁肌肤白皙细嫩,一只火红色蝴蝶胎记很是显眼,在昏暗的烛光中,朦胧带着丝丝诱惑。
栩栩如生的火红色蝴蝶胎记逐渐映入苏澈之的双眸里。
“怎么可能。”
苏澈之瞳孔放大,不可思议惊吼。
一瞬间,苏澈之的大脑被问号挤满脑袋。他彻底懵圈了。
不就三四天的光景,以前言听计从的顾穗岁怎么就变成这副德行。
“不可能你个大头鬼。现在相信了。我可以睡觉了吧。困死了。”
顾穗岁故作无奈道,顺带又打了个哈欠。
苏澈之没有接顾穗岁的话,带点赌气的翻身睡去。
只留给顾穗岁一个冷漠的侧背。
顾穗岁担心会引起火灾,熄灭了床边所有的蜡烛,快速回到床榻。
随即拥枕而眠。
过了几刻后,苏澈之故意轻唤了几声顾穗岁。
无人应答。
确定顾穗岁已睡着,苏澈之悄悄转过身,顶着早已红透的俊脸,用手指轻轻的抚摸了几下那火红色蝴蝶胎记,借着外间透过缝隙射进来的微弱烛光,细致的观察了许久。
不是画的,也不是纹的,确实是真的。
她还真是顾穗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