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剪下。
看到掉了一地的乌黑发丝,柳太妃简直要疯。
“住手!不要剪!不要剪!”
老嬷嬷心硬如铁:“娘娘,您是个未亡人,有没有头发有什么要紧?莫非您心里还存着妄想?这可不对,日后还是好好念佛吧!”
柳太妃终究还是被按着剃掉了头发,露出青青的头皮。她辛苦保养的一头青丝被剪得七零八落,叫宫人随意踩踏。
她心如死灰,跌坐在床前。
她不由想起了淑妃,当初淑妃被废的时候,她还去探视过。结果淑妃不但不感激,还诅咒她。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淑妃的心情。
羞耻到极致,都不想活了。
可事情还没完,外头有宫人递了句话,老嬷嬷命人把她架起来。
“佛堂改好了,娘娘该去礼佛了。”
于是柳太妃被拖去大殿。这么一会儿时间,内使监已经将摆设全部换过了,原先的坐椅、软榻、案几全部挪了出去,连帷幔都拆掉了。中间摆上了一张香案,案上搁了一尊佛像,面前一溜的蒲团。
除此之外,大殿空空荡荡,别无他物。
老嬷嬷让人按着她跪下,塞给她经书:“娘娘就在这里念吧!今日早课来不及做,晚课总要做一做。老奴识字不多,不知道您念得对不对,只能看着您念够了,勉强算得心诚。”
柳太妃不愿意念,抿紧嘴唇硬挺挺地跪着。
老嬷嬷也不勉强,叫了识字的宫人,大声念给她听,自己就坐在另一个蒲团上,闭目养神。
柳太妃很快发现自己错了,什么心如死灰,不想活了,这只是刚刚开始。
宫人们轮着来念经,她只能被迫听着,还必须跪着,软下去了就被架起来。一直到天黑,宫人们轮流去用饭,却没人给她送饭来。
她多看了门口一眼,被老嬷嬷看到,被冷冰冰地告知:“娘娘今日晚课没做,还想用饭?佛堂里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就这么耗到了深夜,老嬷嬷终于放她去睡了,却是一口水也没给。
寝居里的摆设也被换了,她现在睡的只有一张竹床,盖着薄薄的粗被,往日管够的冰块一点也没有,五月的天气闷热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肚子还饿得咕咕叫。
这一夜,柳太妃就没怎么睡着,只有累极的时候眯了一会儿。天还没亮,外面就有宫人进来了,粗鲁地推她起来。
“娘娘,该做早课了。”老嬷嬷阴沉沉的声音,配着外头的天色和幽暗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