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歌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往地下看去,很快就看到了,掩盖在黑色塑胶袋下的那一副银白色手铐。
手铐上泛着刺目的白光,林云歌微微颤抖,半蹲下来捡起了手铐。
金属制的手铐很冰,林云歌拿着他的时候,双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平淡的生活和枪支用品根本就搭不上钩,可只要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后背就抵着一只枪,就好像自己面临着死亡。
“动作再快一点!”身后低沉的声音又沉重了几分。
说话间,他时不时的转头看着四周的方向。
这个地方和分公司的位置太近了,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
既然做了这件事情他自然是做了一些安排,但经过修文的事情,能够明显感觉到这男人不是一个容易解决的角色。
如果不是他触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他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动手。
林云歌不敢耽误,可拿着手铐却犯了难,他还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手上的手铐,却一动不动。
直到后背的枪支稍微动了动,她才颤颤巍巍的开口:“我不会用。”
从小乖巧伶俐,还是学校的尖子生,一辈子都安安稳稳的度过,直到遇到了陆时昆,她平淡的生活才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又怎么可能懂得这手铐该怎么操作?
碰到这种事情她没有吓得直接昏倒,都已经算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身后的男人嘴巴撇了撇,随后抵着枪,右脚往前迈了一步,盯着她的同时,伸手将那手铐直接捏在了手里。
啪嗒一声手铐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儿,手铐的另外一端则是被铐在了他的身上。
手铐铐上之后,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林云歌很不习惯,但也无可奈何。
出来的时候,陆时昆还在办公室里面开会,等到他结束,许是天也黑了。
“你把我带走,是想要做什么?”
林云歌仔细想了想,如果光是他自己的话,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既然他费尽心思把自己带过来,极有可能是为了陆时昆。
然而他问的这个问题,身后的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催促着她加快脚步,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走出了巷子口,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块黑色的布条直接把她眼睛给绑住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感觉上了一辆车子后路过了一段很颠簸的路。
再次恢复光明的时候,眼前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四周破败不堪,就连墙壁也被凿了几个坑。
外头的白光照射到屋子里面,四周的光线并不充足,男人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角落里面,阴暗的让人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
当然林云歌也不会作死到想去探究绑架自己的人长什么样。
万一看到了他的长相,指不定对方就要撕票。
她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你是陆时昆的情人?”男人的声音陡然从角落里面响起,低沉暗哑的嗓音中,带着些许疑惑。
林云歌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是?”那男人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大砍刀,问出口的同时砍刀在墙壁上敲击了两下。
那模样似乎是在威胁她,如果说谎后果严重。
林云歌。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光是听着这声音就吓得浑身颤抖,心里更是止不住的害怕。
“那你倒说说你跟陆时昆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住在同一个房间里面?”那男人说着的中文并不是特别标准,还带着一股浓烈的西方口音。
分公司的人大多数都懂一点中文,尤其和修文李走得近的人中文更好。
林云歌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凭着自己的判断,可以认定眼前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公司的人。
最近这一段时间修文李离开之后之后,公司原本靠着修文李的人纷纷转而投靠到陆时昆的手下。
但这并不是造成陆时昆办公室爆满的原因,一个人的离开,意味着有大多数人在这个公司的利益减少,甚至更有些人直接断掉了。
正是因为这样,办公室也有一批人对陆时昆的到来很不欢迎,并且巴不得马上就把他赶回到叶城。
林云歌低着头,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些事情。
“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林云歌说着话的时候,声音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只有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捆绑在一起,这个男人才会有所忌惮,不会对自己动手。
趁着这一段时间,只能够祈祷在分公司的陆时昆早一点发现自己不见了。
“看来我没有绑错人,陆时昆应该很在意你才是。”
说着那男人低低笑出了声音,确定了关系,接下来的事情都好做。
随后他从桌上捡起了那一团白布,直接塞到了林云歌嘴里。
紧跟着他从小房间内走到了门口。
点燃了一支烟,这才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拿出一个很老旧的手机。
眼下的电子设备对她来说都很不安全,故事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确认他的所在位置。
他不能这么冒险。
他看着手机上面的号码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直接打了出去。
电话响起没多久,那头的人就直接接通了。
“陆时昆。”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透着说不出的恨意,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是要将他在原地嚼碎吞下。
然而电话那头的男人依旧冷淡如旧,声音里更是听不出任何情绪:“人在哪?”
此刻在分公司办公室外,陆时昆。站在他原先坐着的位置上看着会计课程并未下线,再看一下一旁惊慌失措的秘书,也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掳走林云歌,也省得费一番口舌头。
“当然是在我的手上,否则我为什么要给你打这一通电话?”那人缓缓说道,眼神看向一旁的林云歌。
“你要什么?”陆时昆的声音仿佛是从嗓子挤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