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晓的办公室在三楼,薛恺漠以为她如果一定要死,那么她选择在这里跳楼一定是昏了头。“如果摔不死她会更加痛苦。”薛恺漠这样想着走向了窗台。但是当薛恺漠把脑袋探出窗口向下看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判断有一半是错误的:在这扇窗户的下面正对着一块已经枯败的花圃,花圃的中心位置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立起了一根笔直的标枪,此时常晓的尸体被穿透在标枪的底部,被血水浸染的枪头正在午后的阳光里闪着眩目的光彩。
薛恺漠立刻跑下楼去,当他来到常晓的尸体跟前的时候那根标枪已经不见了,常晓的胸前留下一个仍在默默鼓涌着血水的洞口,在向薛恺漠证明着他刚才在楼上看到的情景不是幻觉。薛恺漠缓慢地推移目光,向常晓的脸上看去,曾经艳如桃红的那一张面孔此时布满了惊恐的符号:额头上凸显的紫青色的筋脉,瞪出框外的一双眼睛,还有一张将将要被豁裂的嘴。“她还没有来得及叫喊就被刺透了身子。”薛恺漠想到这里忽然看到不远处一号楼的拐角处正走过来几个模糊的人影,他向四周看去,在确信自己没有被其他人看到之后迅速跑向一号楼的大门。薛恺漠决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与常晓的死有着莫大的关联,他也不想让别人发现他正在追查在这一段时间里接连发生的死亡事件,最主要的,他不想变成白痴,一个随时准备接受宰杀的白痴。
在薛恺漠班级的教室里,柯同,柴宇和李举都在,薛恺漠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们。最后薛恺漠把所有的问题都写到了黑板上,每个问题之后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还有,我事后想了想常晓死去时的表情。她那样的惊恐,很明显她没有想到在楼下会有一根枪头冲上的标枪在等着她,当她发现那根标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甚至有一种可能,她根本就不想跳楼,但又是什么力量促使着她那样去做?”薛恺漠写完这最后一个问题,走向了教室前方的一扇窗子,他似乎正在回忆常晓跳楼时的情景,“难道她当时的举动与我有关?”薛恺漠被这样的念头吓了一跳,脸上的肌肉也跟着震颤了一下,他扭过头看了看其他三个人,还好,他们三个正在一筹莫展地面向着黑板发呆,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的不自然的表情。
“你刚才说李主任在为常晓画画?”柯同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站起身向教室的门口走去。“等我一会儿。”柯同在推严房门之前对其他三个人说。
几分钟之后柯同回到教室,手里是一个沉甸甸的档案袋。
“我的一个哥们在学生会,今天下午他忽然被叫去李主任的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