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比脑子快一步,谢眠眠猛地从床上半坐。
这熟悉的呼喊,差点让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大西村。
晏礼迅速翻身下床,谢眠眠爬下床,正穿鞋,忽然感到身体一重。
晏礼把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还没感受到冷,就又被温暖包围。
车厢里的灯被点亮,谢眠眠看见高宇慌张地冲过来,抓起她的手飞奔。
晏礼拧眉,让隔壁床大妈看顾一下行李,跟了上去。
谢眠眠被带到软座车厢,地上躺着一个外国男人。
先看见的是他抖动震颤的肌肉,以及浑浊不清的眼珠上视,几乎整个眼眶都翻成了眼白。
靠近蹲下,一股烈酒的气息扑面而来。
“同志,您可有法子救他?”
何老神色镇定,重要的合伙人突发恶疾,他连呼吸都没有乱一分。
“可以。”
谢眠眠诊断完,抬起脸,看见老人后,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对方便是她刚上火车时,经过车厢朝她礼貌微笑的老人。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谢眠眠收敛思绪,回头去看晏礼,话还没说出口,便见他轻轻颔首。
晏礼再次返回,谢眠眠的医疗包放在皮箱里,之前用过的银针放回去的时候,仅用酒精棉球简略地擦拭过。
现在没有条件煮针消毒,所以还得再带一瓶酒精。
思索的同时晏礼到了车厢门口,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他头顶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供乘客上洗手间照明。
为了不把熟睡的人吵醒,晏礼脚步放得很轻,但速度却不慢。
银色的月光洒在不甚清透的玻璃窗,上面闪过晃动的人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
晏礼脚步一顿,目光扫过四周,同时凝神细听黑暗里的动静。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衣料和棉被摩挲而发出的。
晏礼拧眉,快步往前,忽然眼前一亮,暖黄的灯光照亮整个车厢。
“抓小偷啊——”
床架当中,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慌张地躲藏起来,一抹深棕色进入晏礼的视线。
“谁啊!”
“小偷在哪儿呢?”
“我东西肯定不见了呜呜呜……”
车厢乱作一团,男人用余光偷瞄,打算趁乱溜走。
忽的后颈一痛,喉咙被用力扼住,男人几欲窒息,手上的东西全都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