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割他的舌头干什么,给你打牙祭吗?”
小翠打了个冷颤,下巴止不住发抖:“你……你毕胡说。你是妖怪,谁知道你要三少爷的舌头干什么。说不定,就是你吃的!”
“不好意思,我怕吃了中毒。”毕肆青阖眸,再懒得理小翠。
眼看毕夫人又要为了这话去抽毕肆青的长刀,张道虚急忙道:“夫人毕忙,凶手大约真不是四少爷。”
毕肆青撑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为他这句话,还是为了这声“四少爷”。
在毕家庄,除了花魅唤他声“少爷”,还没有哪个人承认他是毕家庄少爷的。不过严格说起来,张道虚的这声“少爷”,还是客气居多。
转瞬,他就又把眼睛给闭回去了。
毕夫人没想到张道虚竟站在毕肆青那边,气得喊了声:“道长,讲话可要凭良心。”
张道虚哂然:“劳驾,把刀给我。”他向毕肆青伸手,毕肆青张眼一眯,二话不说就把刀抽出来给他了。他两手掂了掂,摇头,“毕夫人,毕家庄不差钱吧?何以给四少爷打了这么把破刀?”
这话一落,毕肆青当即沉下脸,欲要跟他争一争他这宝贝疙瘩到底破不破,谁知张道虚一甩胳膊,手起刀落就朝最近那张椅子劈过去。
长刀来袭,坐在对面的老毕哪里还坐得住,纵身往旁边一扑,就听自己刚才坐的椅子“铛”一声,被那长刀一刀劈中。
“长梧,你这是干什么?”他登时捧心喘粗气地质问。
张道虚淡然扬眉:“没什么,就是试试能不能砍断人脖子。”
老毕差点没气死,不过还是保持了自己的理智,朝那张椅子跨了半步去看。
刀的确是嵌入了木头少许,可这刀上也落了个大大的缺口。卷刃与缺口对于普通冷兵器而言是常事,不过砍了块木头就崩了个口,这就说明——它的确是把破刀。
张道虚随手就把刀给丢了,气定神闲地问毕夫人:“夫人觉得,光凭它就能一刀砍掉人的脑袋吗?”
毕夫人哑言:“可是,可是刀上明明有血。”
“这个——就要问四少爷了。”张道虚笑眯眯地望向毕肆青。
毕肆青怒瞪他:“我挑了他的脑袋。”
“你……你为什么要挑我儿的头?呜呜呜……我儿已经死了,你,你居然还挑他的人头……”
毕肆青憋着气,脸拉得跟鞋底板似的:“不挑起来看看,我怎么知道死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