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鼻头一酸,紧紧地抱住了白若兰。
他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就这么默默地陪伴他,支持他。
“若兰。”
“嗯。”
“我好喜欢你哩。”
“阿拉晓得哩。”
……
翌日。
半夜里下了雨,清晨,淅淅沥沥的雨水停了。
红日初升。
周茹挎着菜篮子从黄包车上下来。
付了车资,和程府的保镖随意的打着招呼,进了院子就看到‘小程总’正拿着花木剪刀在修剪盆栽。
“程先生早啊。”‘小厨娘’笑吟吟说道,说着提了提手中的菜篮子,“新捕的虾子,今天做虾子酱面。”
“我看看。”程千帆将剪刀递给周茹。
周茹接过剪刀,熟练的修剪枝丫,程千帆则抓了一把小河虾,拿到鼻尖嗅了嗅,然后才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周茹得了夸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回电老板。”程千帆低声说道,“三叔被捕,受尽折磨,仍坚贞不屈,已然壮烈殉国,其志如磐石而不可移,其人之浩气长存寰宇!”
他的声音低沉,语速很慢,却似乎有着莫名的力量。
周茹用心记着电文,她的脸上勉强挂着笑容,心中却也已是无尽悲伤。
程千帆从身上摸出一张纸条,递给周茹。
“麻雀。”程千帆说道。
这是用密语写的电文。
意既周茹只看到纸条上的无规律的字,却并不知道电文内容。
麻雀是后面这段密电的甄别电码。
有了这个甄别电码,重庆那边才会相信这是肖勉发给戴春风的私人密电。
……
重庆。
罗家湾十九号。
齐伍走在走廊里,遇到一个拿着文件请他签字的工作人员,他摸出钢笔,将文件垫在木架上,刷刷刷的签字,临了没忘记关切询问一句此人的父亲身体怎么样了?
工作人员感激的道谢,言说已经服了药,身体在好转,齐秘书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若非齐秘书打了招呼,他的父亲根本没有可能获得那救命的西药。
“这就好,这就好。”齐伍高兴的点点头。
来到戴春风办公室门口,齐伍整理了一下中山装,这才上前低声问门口的守卫,“局座休息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