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你当个念想,日后去了别处,也能记得自己出身下茅山。”
“是!”
李肃纯咣咣磕头。
“咚咚咚!”
正此时,外面有人叩门,徒弟过去一看,顿时面带愤恨。对方正是开发商的一个经理,之前来过多次。
那人直接进屋,见老道病仄仄的歪在床上,不禁道:“您这是何必呢?说句良心话,我们出的价算可以了,您拿着钱,带着徒弟出去走走,或者找个道观住下,不是挺好的么?”
“不用多说了,我绝不会搬的。”
“外面的字你也看到了,真的没商量?”
“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
“那我也没办法了,明天见吧。”
那人问了几句,又匆匆离去。
李肃纯心中惶恐,百般劝说,怎奈老道决心已定。他这病已经很严重,不想寄人篱下,只要把徒弟打发出去,也就没什么留恋了。
于是第二天清早,他就让李肃纯收拾行囊,去投奔那个朋友。
“哎,听说了么?镇上死人了,就观里那个老道。”
“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还不是拆迁的事儿,挡着人家发财了。哎哟,说是大铲车直接压过去的,那个惨啊!”
“那没人管么?”
“谁管啊?他那徒弟要在,还能赔点钱,现在徒弟都跑了,这些钱,嘿嘿”
镇子的街道上,两个大妈正议论着最新话题。距她们不远处,却有一个穿便装的年轻人微微耸动。
这人正是李肃纯。
他原本要去城里,可终究放心不下,又半途折返。等他赶到时,道观已成了残垣碎瓦,师父也不见踪影。
他心知凶多吉少,可又抱着微小的希望,直听到旁人谈论。
一时间,李肃纯悔恨交加,悔的是自己怯弱,没强拉着师父一起走,恨的自然是那帮开发商。
十七八岁的少年,惨遭亲人枉死,难免情绪激荡,亦暗下决心:
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夜半,坟间。
这是葛家村附近的一片树林,里面堆着十几座坟头,都是故去的老人不愿火化,便埋在此处。
这种阴森可怖的地方,白天都没人来,何况是半夜。不过此时,李肃纯却拿着铁锹,奋力挖着坟土。
“呼”
他挖了十来分钟,便拄着铁锹暂歇,那坟已刨开大半,露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