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是在司徒府前院的正厅当中。
但出乎段羽的预料,没有身着绫罗绸缎翩翩起舞的舞姬,也没有曲调轻灵能衬托儒雅之气的乐声。
甚至是就连菜食都并不算丰盛。
相比之下也就相当于富户人家的晚饭一般。
一条蒸鱼,一只烧鸡,一碟煮肉。
酒水还算清冽不过就是一般的浊酒。
整洁的殿内只有几名长相还算端正身着粗布麻衣的侍女侍奉。
就连坐在主位上,好像是个富户家中老翁一般的袁隗也显得极为普通。
但段羽并没有生出什么轻视之心。
别说面前的案几上还放着酒肉。
就算是什么都没有,这洛阳城,乃至于整个天下都有大把大把的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入袁隗的府邸。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名满天下。
如今天下兴党锢,袁氏依旧能在大汉现在这种政局当中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乃是数代人的谋划。
当今天下,宦官主政。
能屹立在朝堂之上不倒的,其实或多或少都在某些方面有一些牺牲。
这一点在没有进入洛阳的时候段羽并不知晓。
这些都还是从李儒的口中得知。
袁氏兄弟袁逢和袁隗之所以能接连担任司徒,司空始终把持着这两个位置,袁术以及冠之年纪能担任虎贲中郎将,并非全都是因为汝南袁氏的家传经学。
而是袁氏本身在皇宫当中就有一名担任中常侍的宦官。
这才是袁氏近些年在党锢之中没有受到迫害的主要原因。
李儒说那人名为袁赦,如今在宫中担任要职。
从皇宫当中给予袁氏内援。
这才使得袁氏在两次党锢之中皆为受到重创。
“仲颖在并州数年,老夫多有关注。”袁隗放下手里的酒樽笑容和蔼的说道:“之前仲颖多次前来,老夫本是有心相见。”
“奈何公务繁忙,再加上身体的确大不如从前。”
“仲颖也知家兄亡于任上,那两年家中事物也都落在了老夫的身上。”
“怠慢了仲颖,仲颖不要介怀才是。”袁隗一脸和蔼的笑容。
坐在段羽对面的董卓顿时受宠若惊的端起酒樽:“仲颖不敢。”
“呵呵。”袁隗笑着捋了捋下颚的白须点头说道:“看样这几年仲颖在并州打磨的已经有些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