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还有勇气回到宴会上呢?太子摆了摆手,大家齐刷刷地行了个礼,慢慢退出宫去。
出了宫门,压抑了半天的话终于像开了闸的水一样,汹涌地奔腾出来。臣子们、进士们甚至一些临时派过去的侍卫们,都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各自发表看法、表达感慨。
赫连衣满肚子的疑问憋得难受,匆匆拉上甄昱卿,登上自家马车,问道:“表兄,你赶紧跟我说说,这位七皇子到底是什么状况?”
甄昱卿撩着车帘子朝外面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监听,难得地正襟危坐,说:“明鸿,我可跟你说,皇宫里的秘事,你不要胡乱打听。七皇子是陛下的逆鳞,了解太多对你没有什么益处。”
“我不是好奇。眼看就要入朝为官,陛下的喜好,我总该知道一些,免得惹麻烦啊。”
这么说也对。甄昱卿叹了口气,身体也软了,他靠在马车上,说:“七皇子是陛下和昭阳帝姬的儿子,是个哑巴。你也知道,前朝虽然灭了,但留下了两个祸患,一个是失踪的周哀帝叶子攸,一个是绝对忠于周皇族的杀手组织忠武卫。陛下想从七皇子身上知道他们的下落。”
“可是忠武卫最近两年不是没消息了吗?没听说他们又暗杀了谁啊?”
“你别忘了,先帝可是忠武卫刺杀的,这么大的仇,陛下会忘吗?再者说了,忠武卫最近两年没有动作,难道不是更让人担心吗?鬼知道他们不是在计划更大的阴谋。明鸿,我父亲和你父亲曾经都在前朝为官,咱们俩更应该谨慎小心。”
赫连衣严肃地点点头,说:“是,表兄。”
赫连衣是个聪明人,什么事一点就透,甄昱卿从不在他面前托大。甄昱卿恢复了他散漫的形象,歪着脑袋闭目养神——他觉得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累。
马车里安静了片刻,赫连衣又问:“表兄,听说陛下要在太庙设置昭阳帝姬的灵位。七皇子闹这一场,想必是为了这个吧。”
甄昱卿眼睛都懒得睁开,声音软绵绵的,说:“当然了。这么多年,七皇子对陛下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父不认子,子不认父,他们的恨,这辈子都解不开。七皇子以死明志,也是情理之中。”
“想想这个七皇子也怪可怜的,父亲阴谋夺取了母亲的江山,之后又当着他的面杀掉了他母亲。他在冷宫中艰难求生,受尽了白眼。现在更是要为了他母亲的名声以死抗争。哎,真是没有比他更惨的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亏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