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爱的卑微,连花也醉的难寐。
久病不一定会成疾,也会有人久病成医,她不怕心意被碾成泥,最怕连脱口而出的机会和勇气都没有。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简单又可笑。
她还是合上了那本日记,似乎是因为她真的不想继续回忆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终于她在书柜的最后一格找到了秀丽笔,还有那一整袋巳经稍微沾了灰的白色染卡纸。
她打开桌台上暖黄色灯光的台灯,从盒子里拿出22瓶彩墨。
那一点一滴流转在亚克力板上的墨水与跳动着的金粉,似乎都在警示着连因尔,他们之间的错误。
墨水渐渐地在白纸上晕染开,呈现出一个漂亮的不规则图案。
就好像他们都在害怕,害怕没能在这个年龄留住最想留住的人,温暖最想拥有的关系。
时明诩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说他为了恩情而分不清他对倪小茗的感情,又好像不是这样。
似乎在那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她带给他的关心也是细致入微且体贴入骨的。
所以,他对倪小茗的那种复杂的情绪并不是仅限于恩情吧。
更多的还是源于他内心里根深蒂固的喜欢。
所以到底是喜欢什么呢?
当他一次次无底线地纵容倪小茗所犯下的那些错误,他就真的包庇对了吗?
不过是又上演了一个可笑可悲的人鱼公主的故事而巳。
一个真的不知一直蒙在鼓里,而另一个却并不知晓他缘何能为倪小茗做到如此境地。
而倪小茗只不过是毫无愧心的享受着别人给她带来的收获罢了。
一个不问,一个不言,一个不知道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不过如此。
就好像是这世间所有的机缘巧合都让他们遇到了。
连因尔忽然就想到了当初自己的父母还没有离婚的时候。
八岁那年,她和父母外出郊游,途中遇到了时明诩一家,因为父母认识时明诩的妈妈的关系两家也就结伴而行。
可是连因尔根本不记得有过这样一个人曾经出现过。
所以当时明诩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只是像初见之时朝他甜甜一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而时明诩却错愕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眼前的女孩是真的半分不记得自己了。
倒也是很正常,毕竟当初连因尔还小,不记得人也很正常,只是时明诩接受不了她不认识自己了而巳。
小时明诩自以为自己也是个漂亮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人真的就不记得自己了,可是这个人还真的就出现了,而且还就在自己的眼前。
小孩子的心绪最难摸透,看着眼前还在傻笑着的女孩,时明诩一下就生气了。
朝连因尔“哼”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爸爸妈妈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