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张氏关好大门,心里的邪气没处发,准备再训斥裴芝潼一番。
转过身,发现裴芝潼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肚子的气没撒出来,到了厨房间,看到正在烧水的裴秀英,又是好一通骂骂咧咧。
“这么大姑娘了!还嫁不出去!天天赖在娘家吃白食!”
裴秀英性子懦弱,被裴张氏这么叫骂,一句话也不敢回,只敢默默垂泪。
裴张氏看到她的样子更来气:“哭哭哭!丧门星!就知道哭!还不把火添大点!忠华还等着水洗脸睡觉呢!”
裴秀英抹了把眼泪,往灶膛里添了一把草。
裴张氏骂完了,心里也舒爽了点,语气总算没那么差了,叮嘱道:“水烧好了就给你哥送房间里去,听见了没!”
裴秀英懦懦的点了点头,低着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裴张氏正拿水瓢舀水喝,久久听不见裴秀英的回话,气得一下子就把水瓢砸到了裴秀英的脑袋上。
裴秀英被砸了也不敢顶嘴,只回道:“听到了!”
“不知道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怂包!”
裴张氏骂完总算走了。
裴秀英手捂住被砸的地方,双眼呆呆的盯着灶膛里的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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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芝潼回到房间,裴安安正坐在门口就着还没黑透的天光看着书。
“这么暗了,别看了,小心眼睛看坏了。”裴芝潼收起了裴安安手中的书。
“姐,我想去上学。”裴安安有些失落的垂直头。
裴安安今年考上了县里的高中,但是一学期光是学费就要七块钱了。
而且县城离南莫村太远,要是裴安安去了县城,三十几里地,不可能每天来回跑,那就只能住校,住宿费又要三块钱,这就十块钱了,简直就是一笔大开销。
更别提裴安安去了县里每天还要吃饭,手里也总要备着点钱,以防万一。
再加上以前裴安安下学了还能帮家里干点活,如果去了城里上学,不仅要花钱供她念书,家里还要少半个劳动力。
所以,手里掌握着家里经济大权的裴张氏怎么可能会让裴安安去上学。
为了这件事,裴保国找了裴张氏不止一次,但是裴张氏完全不松口。
“丫头片子早晚都要嫁出去的!那就是别人家的人!给别人家的人身上砸那么多钱干什么!你们看看,谁家的女孩子还上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