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问题,李容与不由得一愣。
如今就连这件事也提前了吗?
她微微蹙眉,压下心底不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女儿觉得谢玄不怎么样。”
哦……原来没看上啊。
李庸默然。
先前在晋阳宫父皇问起谢相之孙时,他见女儿一脸害羞,还以为是对谢玄有意,没想到只是在婉拒。
他顿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女儿和自己想法一致——他也觉得谢玄那小子过于呆板,配不上自家闺女的聪慧可爱。
忧的是他实在想不出长安城里还有哪家子侄足够优秀,能在他失势后替他继续守护女儿平安的了。
李庸叹了口气。
李容与见父亲脸上表情反反复复变了又变,猜他应该是和前世一样在担心自己未来出路,反倒没了先前焦虑,微笑起来,“女儿以为,求人不如求己。”
李庸眼中有一刻的迷茫,一番思考过后,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是啊!既然找不到能够信赖与托付的人选,为什么不自己努努力,保护好妻子留下的这一对儿女呢?
不然将来下了九泉,他又该如何向阿奴交代。
保不住阿奴还要因此揍他,就像当年他贪新鲜去了赌场出来后那样狠揍……
对于疼痛的回忆让李庸瞬间坚定了意志:曾经他懒得动,但是今日起,他要做一个上进的太子!
李庸向来胸无城府,何况此刻面对着家人,身心放松,更是将一番心理活动尽数写在了脸上。
所以不待他说,李容与便知道:至少短时间内,父王是不会再上街惹是生非或继续操心她的婚事了。
她也能放下心专注对付李晋接下来的动作了。
阳光下,有小丫鬟的惊呼声响起,打断父女间的谈话。
似乎是风筝掉落在了树上。
元仪飞快跑过去,三两下窜上树将风筝够了下来。
小丫鬟们立即拍手叫好,声音中充满喜悦与崇拜。
没能来得及出手的元寿抱起臂膀冷哼一声,似乎是不屑。
李庸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始终托腮拄着亭中桌角,看样子是在苦恼即将要开始的读书之事。
李容与此刻也放松下来,斜斜倚靠进柔软细腻的香毯中,懒洋洋眯起眼。
看起来,还是与前世有不同的啊。
前世的时候,父王是直到最后一刻才察觉已走到了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