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想手指抓着外套,小声的,“顾同学,太紧了。”
勒得她喘不过气。
顾夜西默默把袖子拉松,抬头,“现在呢?”
他好像也不是不会照顾人。
温想点点头,把鬓边被风吹乱的头发拂好,“谢谢。”
顾夜西站直了身体,过一两秒,后退一步。
他是不是该回一句不客气?
她温声细语,“不要一直站在这里。”
江边风大,站久了容易感冒。
温想转身,踩着阶梯往下走,顾夜西跟在她后面,他在踩她的影子。
一兜月色渡在她身上,宁静而温婉。
“你很好骗”,他忽然没头没尾来一句。
温想没生气,她转身看他。
顾夜西站在向上数第三格台阶上,柳树被他挡去了半个影,脸上明暗斑驳。
那个男人。
顾夜西直接说,“刚刚求婚的男人。”
一身高档的西装都是租来的,不合身。
求婚的戒指,假的。
他是渣男。
顾夜西通常把人往坏了想,“他结过婚,还没离或者刚刚离。”
“你认识他?”相信是本能,多问一句是人之常情。
“不认识”,顾夜西眼底半个波澜没掀。
他平静的说,“无名指有婚戒的痕迹,色差很明显,戒指刚摘下来应该不超过两天。”
温想不作声,垂眸。
她把手放进兜里,江边的风有点冷。
这种事太多了,管也管不过来。
她好像不高兴了。
顾夜西跟在她后面,脚步变得小心翼翼。
是不是讲错话了?
温想回头,看着他,“顾同学,你好像很清楚?”
顾夜西愣了愣神,没说话。
见多了而已。
第一个。
那年他七岁,不知道从哪儿来,往哪儿去。
雪落满了屋顶,天寒地冻,到处都是冷冰冰的。
饿,在垃圾桶里找吃的。
困,和狗一起睡。
久而久之,他被人当狗对待。
他被丢进藏獒窝。
九死一生爬出来,他脸上的口子有半截手指长,从颧骨延伸到眼尾,伤口很深,看得见森森白骨,往外冒血。
罪魁祸首站旁边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