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袁树抽丝剥茧,把宦官的由来和必然性讲的如此明白,卢植十分感叹。
“不曾想袁君不仅深明经义,还如此精于史书!”
“不读史书,就不明历代得失,得不到兴亡交替的教训,就必然还会犯下曾经的错误,所以读史,是必要的。”
袁树摇头道:“当今士人重读经,轻读史,实在是不应该。”
“的确如此。”
卢植点了点头,忽然眼前一亮,兴奋道:“既然如此,那新的学问,就可以包含一条,经史并重,既要读经,也要读史,二者缺一不可!”
“甚好!甚好!”
袁树笑道:“卢君所言甚是!我赞同!”
于是两人达成了第一条新学派的共识。
除此之外,对于宦官存在的必然性,卢植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宦官必然存在,也必然得到天子的信任,而天子一旦和大臣产生矛盾,必然会动用宦官针对他们,岂不是说宦官乱政避无可避?”
袁树点了点头。
“就根本来说,宰辅才是朝廷的首领,皇帝是国家的领袖,但是皇帝又有几乎不受限制的权力,这使得宰辅的行动处处受限,他们之间产生矛盾是不可避免的,宦官的介入也是不可避免的。”
“这却如何是好?”
卢植皱眉道:“这完全是一条死路,皇帝和宰辅必然有矛盾,那么如果想消除宦官的问题,要么就罢免宰辅,要么就……”
“罢免皇帝?”
袁树接下了卢植的话茬儿,笑道:“卢君是这个意思?”
卢植大惊失色,连连摆手,就差行法国军礼了。
“不是不是,袁君莫要误会,我可没有这样说,万万不敢这样说!”
“但事实便是如此啊。”
袁树嘿嘿一笑:“而且我觉得,只是罢免宰辅是没用的,没有了宰辅,皇帝直接面对百官,他们之间就没有矛盾吗?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宦官还是会介入,还是会触碰到权力,这不可避免,除非……”
“除非?”
卢植瞪圆了眼睛,一伸手捂住了袁树的嘴巴:“袁君慎言!这可不是什么能随便谈论的事情!”
袁树点了点头,卢植才拿开了手。
“可是不谈这个问题,如何针对宦官乱政的事情?”
“这……”
卢植抓耳挠腮,一脸郁闷,少顷,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先放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