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显然正中他们的下怀,顾作言很顺理成章、顺水推舟地让我走人:“你实在觉得无聊的话就先走吧,我们还有很多细节要聊,待会还要回去签合同,今天怕是没什么时间接待你了。”他说着才像是想起些什么:“嗳,对了,你还没说今天为什么来找我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暗自纠结该不该在这么个场合说“活体实验”这档子事儿。后来一转念,觉得万一说了,二哥肯定觉得奇怪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忧国忧民了,说不定还要借题发挥把这事儿拿去同母亲讨论讨论。所以当机立断选择了三缄其口:“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路过来来瞧瞧你们呗。而且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你们还有生意要谈,所以就先走啦。”我说着便很识相地拿了包往餐厅门口走去。
可没想到我刚走到门口,却看到时译之飞快地跟了过来。他在任何突发状况面前永远都是处变不惊,短短半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把大衣和帽子都穿戴整齐了。他很有风度地帮我开了门,又道:“今天真不好意思,我们正好在忙。你这是去哪里,要不要我开车送送你?”
我很是感谢地婉拒了他,因为我心里清楚,时译之也就是出于礼貌这么一问,内心深处自然是不希望中途离开的。
没想到的时译之却是坚持不懈地跟着我走出了十米开外,他特意放低了声线很体贴地问我:“然然,你今天来找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时译之对人的态度一向是认真而彬彬有礼,所以我对他的问题向来都是有求必应:“唔,我本来是想来提醒你们,日本人好像有新的动作,我怕后果会很严重。”
时译之站定下来认真地瞧着我,两道好看的浓眉紧紧地皱着,眉间显出浅浅的川字型纹路。我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好看,下一个反应却是时译之这样美好的少年竟然也老了,时间真是一个人也不会放过。他看着我,那个眼神仿佛就是在示意我把话说下去。
我说:“我听说前不久日本人在华界抓了好多人,这些人如今音信全无,怕是被秘密转移了。你也知道,日本人的这种秘密转移,要么去当矿工苦力了,要么就是去做实验对象。你听说过‘活体实验’这个名词吧?我听一个做医生的叔叔说,活体实验对于医生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在活人的身上研究病毒和细菌,比在动物身上来的事半功倍。若是他们真把细菌武器用在了战场上,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为此送命了。”
时译之好像不那么上心:“日本人行事虽然阴险,但未必就能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