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我用一种陌生的声音讲述了自己对祖国的爱,讲述了这些日子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我不曾见过战场硝烟,也不曾直面炮火之下的满目疮痍,然而我在每一个伤员血肉模糊的伤口里,在街上灾民或渴求或麻木的眼神里,看到了战争在人们身上造成的难以弥合的创伤。
同样的,我也看到了战争对人的巨大改造力,就像是上帝之手,慢慢地将每一个人的命运之轮拨偏。看到了平凡的农家子弟因为仇恨变成了钢铁的战士,也意识到自己几乎在一瞬间成长起来。
我想,我的祖国有五千年的文明,有绵延千里良田和富饶的资源,我的同胞曾经创造出改变了世界历史的伟大发明,他们特是世界上最勤劳最勇敢的一群人。所以我始终坚信我们会把所有的侵略者和殖民者赶出这片土地,她也必将会找回曾经称雄世界的辉煌。
我说出了我从来不曾想过会从自己口里说出的豪言壮语,而更令我震惊的是我的同学们同样不遑多让,她们的演讲不似往常一般优雅而富有文艺气息,但却是发自肺腑,带着触动人心的力量。
一堂课下来,几乎所有的同学。卫二月抱着我的肩膀,简直泣不成声。我们不晓得自己想要宣泄的究竟是什么,是对过去的缅怀还是对未来惧怕?亦或是触底反弹、浴火重生的无畏和决绝?班主任曹先生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们,也许我们永远不能够像一个战士那样上战场冲锋陷阵,但我们能够做的远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多。
如果说身处租界的我们的苦难还算是隔靴搔痒的话,那么身处华界的老百姓就是在和死神捉迷藏。半个上海都沉默了,家家都闭门不出,路上除了尸体看不到半个活人。日本兵横冲直撞地在大街小巷中逡巡,人们则提心吊胆地躲在暗处,心中的恐惧就像是蛛网一样蔓延开来,那是一种挣而不脱又无法逃脱的宿命。
这里面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有老虎灶上的大爷,有走街串巷的小皮匠,有在弄堂里做着游戏的小囡,也有烟纸店里做小生意的老板娘。当日子过的四平八稳的时侯,这些人就像画纸上的配角舞台上的旁白,从不会被人注意。当他们的生命平白无故地消失了,能记起他们也只有寥寥几个人而已。
在长达近八年的时间里,无数默默无闻的人默默无声地死去了,没人知道这个数字究竟是多少,就像人们永远无法丈量出这场战争里中国到底蒙受了多大的损失一样。所谓的痛苦,也是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拥有的,说起来也算是另一种幸运。
下午的时候,我从收发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