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无心还欲再劝,却被独孤亦然以指封嘴,眼前那明亮灿烂的笑颜中,竟泛出一丝苦涩,黯然道:“练姐姐,我对尚天的一见倾心,这些天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他,可他心里却只有你,这些我都知道,我以为,想要再见他,须得三年之后,到了那时,他怕是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练无心竟一时无言以对,不知该以何种言语来安慰她。
独孤亦然望着她,原本应当布满无忧无虑灿烂笑容的一张悄脸,此时竟愁云满布,如那乌云翻滚下,风雨飘摇中的花朵,令人心生怜意:“练姐姐,我不知你此时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我不想错过和他相见的每一次机会,更不能让他独自面对危险而无所作为,无论我将面临的是什么,我都无所畏惧,我要为我的心而战。”
练无心凝着眼前这张坚定又深情不悔的脸,心中大为感动,再也生不出半点要劝她离开的念头,换做是她,若清溪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她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那怕是刀山火海,她也绝不会皱半下眉头。
无须再多言,她笑着朝独孤亦然点头:“走吧,亦然。”
亦然眉间那缕酸楚愁思,瞬间便烟笑云散,灿烂笑颜再度满布俏脸,练无心如此,便是接受了她,也表明了她的态度,这让她很是惊喜。
二人携手入城,一抹华月白,一抹湖水绿,并肩而行,似那紫霞山巅上并蒂而生的双生花,芳姿绝美又气质高远,这般明丽的颜色,一入西凉都,便成为世人眼中的一道绝美风景,多少女人见之掩面,多少男子心花放了又谢,谢了又放.这样绝美又气质清冷的女子,敢入这鱼龙杂混的西域边城,定然不是善茬,就算心有贼意,却也没这贼胆去打她们的主意。
当然,这般没有贼胆的人,并不是代表全部,还是有些人,有贼意,也有贼胆,更有一颗不怕死的色心。
一位头戴金冠,腰缠玉带,脚蹬锦云七宝靴,最最夸张的还数那身袍子,也不知用了什么高级的料子,在这高级的衣料上镶了多少颗宝石,在这烈烈艳阳之下,耀得人直睁不开眼睛,更莫说瞧清那人的模样了。
这人如一堆会移动的宝石一般移到了练无心二人身前,手腕一甩,掌心捏着的折扇便哗啦一般打开,以一派自诩风流潇洒的姿态横在练无心身前。
练无心被这身珠光宝气愣是逼得侧目,没办法,她怕被这光芒耀瞎了眼啊。
独孤亦然见前路被拦,立马便喝道:“什么东西亮花花的挡路?”
那浑身闪烁着珠光宝气的高大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