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优雅。
她有着深邃立体的眉目鼻唇,妆浓却不喧宾夺主。一身鲜明的黄色华服,长裙曳地,裙上绣着牡丹花与祥云的纹样,分外华美绮丽。
扶光长公主,天子长姊——元珺炆。
姿貌之绝伦,气韵之摄人心魄,宛如仙露明珠,独一无二。
“相隔甚远,便听得此处,仿佛有争吵?”
“长公主殿下,妾与冯贵嫔正在谈论……那位神秘的,昙璿王妃,”凌蕙质道,“妾素闻此女秽名远扬,未免担心她从昙璿郡祸乱到平城,可冯贵嫔却替那女子说话……”
元珺炆听罢,微微一笑,面向冯月仪。
“贵嫔与贵华,天子后宫中,品阶至高的两位夫人,莫为无足轻重之事伤了和气,教人看了笑话。”
她顿了顿,又意有所指般,笑意幽深:
“我大魏的女子,或骁勇果敢,或知书达理,或名贵如牡丹,或清纯如莲,或常自比于梅兰竹菊,各有各的骨气,各有各的骄傲,”
说到这里,长公主忽然话锋一转。
“自是不曾见过,柔弱无骨的‘菟丝花’——羸弱,浅薄,独活不得、非得依附男人汲取养分,天性缠人吸人血,一个劲儿地往上爬,”她叹了口气,“哎,本宫时常劝导年轻的小女郎,做人莫学‘菟丝花’,那样生存,有何意义呢。”
四周传来附和的谑笑声,此起彼伏。
突然,元珺炆身后的内侍被什么人强硬地冲撞了开来。
未等她返身,眼角余光闯入了一抹鲜艳的红色。
元珺炆猝不及防,肩膀被什么人狠狠地顶撞,力气大得令她踉跄一步,险些栽倒旁侧。
她在宫人的搀扶下站稳,目光幽幽,平静前望。
那故意冲撞她的,是一名红衣女子。
这厢,羽林卫在周遭布控好守卫,珊瑚树也在裴西遒的监督下安放妥善。
他正欲率军离开,却被庭院内的景象吸引了目光。
远远一瞥,裴西遒只觉得那女子有点眼熟。
但很快,不久前才拓印进心底的面孔与身姿,一下子浮现眼前。
她现下的打扮,全然与午后大相径庭——若说当时的她,是清澈的溪,皎洁的月,是漫天落英中最纯质的美好。
此时此刻,竟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似浓醇的酒,炽烈的火,似昂首于黄泉途畔的曼珠沙华。
绛衣胜红莲,弯曲曲蛾眉扫黛,慢松松云髻高盘;艳妆浓抹,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