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繁星点点,微风吹过草甸,清爽宜人。
月光洒在人间,照亮了草从中,交叠缠绵的两具身体。
他痴狂地吻着她,若竭泽之望雨也,若飞蛾之赴焰也。
最动情之时,他睁开眼,想记住她绝美的姿容,记住这最甜蜜的画面。
却只见她眸中映着忘情的自己、失控的自己、永远由她主导着的自己。
他翻身下来,仰躺在天穹下,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的手像藤蔓一样,又悄悄缠上了他。
——不公平。
他喃喃。
——怎么不公平了?
她一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望他。
他抿唇不答,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
——总是我被你玩弄于股掌。不公平。
——那,你想怎样。
她以手指轻点他胸膛。
他故作冷笑,板着脸道。
——你这冷漠的女人,不知将我伤过千八百回了。要是哪天教我逮到机会,自当狠狠报复回来。
她敷衍地“哦”了一声,自顾自躺了回去,不再理他。
他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伸臂,环住她的腰,从背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雍羽?
她没说话,嫌他烦似的推了推。
——窈窈?
——嗯。
她勉强应了一声。
他沉默了很久。
“其实……”
十八岁的裴西遒抱着她,脸埋在她肩窝,轻声说道:“就算你弃我如秕糠,就算我心中累积了再多的怨恨,我好像……也做不出……报复你的事。”
“窈窈,我不舍得。”
“我做不到。”
……
……
“你我当真,不曾相识?”她问。
他沉默了片刻。
“佛前有花,名优昙华。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开花,”
裴西遒的眼瞳沉静如水。
“弹指即谢,刹那芳华。”
这八个字教他念出来,温柔有力。
“我曾遇过一名得道高僧,他同我讲述过,许多年前的一个故事,”裴西遒娓娓道来。“僧侣的祖师,五百年前云游四方,偶遇一行者。行者打坐溪边,手捧一空花盆,从日升,到日落,风吹雨打,日复一日,不曾稍动,”
“僧祖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