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说,“管家之权一向交给长媳,昭兰掌管中馈数年,稳重从容,家中井然有序,继续交给她,母亲也放心。”
“是,都听母亲安排!”苏轻宛做出一副恭顺的模样。
李雪樱蹙眉,“不行,我不同意,我也是长媳,与谢昭兰不分大小,为什么管家权交给她?”
苏轻宛自然要装成一副与她争的模样,“李雪樱,出门打听打听,谁家平妻能越过正妻。再说了,你有身孕,胎都没坐稳,我还等着你生个儿子过继给我。不必这么操劳吧,还是子嗣重要。”
李雪樱被气得头昏脑涨,虽说生个儿子过继是她和陆枫商议过后的权宜之计,可苏轻宛这么说出来,把李雪樱刺激不轻,她恶毒地想,在儿子出生前,谢昭兰就必须死,她十月怀胎的儿子怎么可能喊谢昭兰母亲。
谢昭兰如今又要和她争管家之权,李雪樱怎么会让步。
林氏坐山观虎斗,悠然喝茶,头也不疼了,身体也舒坦了,她有两位带着丰厚嫁妆的儿媳,没了谢昭兰,还有李雪樱,无论如何,这钱都要花在陆家。
“谢昭兰,你出身商贾,又长在江南,满京城的公爵勋贵,你认识几家?氏族门阀间的姻亲关系,利益纠葛,你又了解多少?你来掌管中馈,发出去的请帖,满城公卿之家谁愿意赴宴,你拿什么与我争管家之权?”李雪樱出身氏族门阀,语气间满是轻蔑和傲慢。
苏轻宛红了眼眶,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母亲,我管家数年,不曾犯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母亲信任我,希望我继续掌家,我也想略尽绵薄之力。可既然李雪樱自诩名门,比我擅长中馈,那就交给她好了。可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李雪樱力有不逮,就是求我,我也不会再接回管家权。”
林氏被苏轻宛这一做派弄懵了,本以为谢昭兰停了钱银是与陆家离了心,她才会算计李雪樱,把烫手山芋丢出去,没想到谢昭兰竟是有意管家权的。李雪樱嚣张骄纵,哪有谢昭兰好拿捏,何况论嫁妆,伯爵府虽是勋贵之家,若论富,哪比得上江南巨贾谢家。
李雪樱这性子又如此跋扈,这管家后愿意和昭兰一样弥补亏空吗?
林氏不免有些后悔,她想安抚苏轻宛,留条后路,李雪樱说,“我十岁跟着母亲学管家,你都能管好,我如何管不好。母亲安心养病,家中一切都交给我。”
不蒸馒头争口气,她不会输给谢昭兰。
她管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停了梅兰苑的月例,到时候看谢昭兰怎么来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