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迷离与无助。泪水不时从另一只未受伤的眼睛里滑落,与脸颊上未干的泪痕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玉娘心疼地用手指轻轻触碰那肿胀之处,晨夕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小身子再次蜷缩起来,仿佛连最轻微的触碰都是难以承受的痛楚。阳光从窗棂的缝隙中溜进来,照在那肿胀的眼皮上,却显得格外刺眼,让晨夕不自觉地眯起了另一只眼睛,尽力躲避着这份光明带来的不适。
“不娃娃吓着了……太调皮啊……魄吓掉了,自呼自正好太阳落山哩,给揽上个魄……”三叔叮嘱玉娘。
“走……我也去应个声,娃子们多喊上些……”
玉娘即刻动身,拿了个碗,从面柜里挖了一碗面,寻了一尺红布,把碗包的掩掩实实,不让碗里的面落下来。然后撕个红布条,穿个针插在碗中央。
玉娘握着晨夕的手,一伙人紧跟其后。
夕阳下,田埂上。玉娘开始给晨夕揽魄。
夕阳如同熔金般倾泻在广袤的田野上,将田埂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
玉娘手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红布碗,碗中间的红布条在风中飘扬,显得格外鲜艳。步履坚定而温柔地走在田埂上,每一步都似乎在与大地对话,为晨夕寻找那份遗失的安宁。她轻声细语,仿佛在与风、与云、与这无垠的田野进行着一场神秘的仪式:
“晨夕啊,别怕,妈妈这就给你把魄叫回来。你看,这红艳艳的布,是太阳的颜色,它能驱散一切黑暗和不安。”说着,玉娘停下脚步,面向西方即将沉没的夕阳,缓缓展开双手,红布碗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重,她闭上眼睛,虔诚地念着古老的咒语:
“金罡在我手,释放万丈光。
三魂七魄,速速归身!”
希望以此唤醒沉睡在晨夕体内的魂魄,让那小小的身躯再次充满活力与欢笑。周围,花草与泥土的气息交织,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和谐,仿佛连时间都为这一刻停滞了。
一伙人排起了长队,玉娘在最前面,接下来晨夕,三叔,晨宏,小伙伴门走在田埂上。玉娘端着红布碗开始左摇摇,右晃晃:
“郭晨夕……我(饿)了……吃饭来……”玉娘把声音拉得长长的喊一声。晨夕和后面的人也大声的拉长声音应到:“来了!”
“渴了……喝水来……”
“喝来了……”
走到桥上,玉娘就喊:
“晨夕……过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