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出来,这是他刚才止血用的。
古孝贤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儿子,咱们这都要逃荒走了,怕他个鸟,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了,咱古家要不是外来户又成分不好,咱们才不要怕任何人呢!”
古小满看着老爹的眼睛,哪里虽然有点混浊,但是此刻似乎正在燃烧着某种火焰。
“爹……我当时都快忍不住了,但是想到咱们的成分和你的告诫,又不得不压下火气了,人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咱爷俩活成啥了,别人手伸到嘴巴里都不敢咬,真是窝囊呢!”
古孝贤阴沉着脸道:“儿子,跟爹走。”
古小满用手扣着胸前的血滴子:“爹……眼瞅着就要天黑了,您打算干嘛去?”
“找哪个王八羔子去,失去的尊严咱爷们得讨回来。”
听到老爹这话,古小满心里腾的升起一丝火焰,哪个少年郎不是一腔热血,打不还手那是被压抑了天性。
生产队长刘亮家在村子南头,距离古小满家也不是太远。
爷俩把该带的东西都捆在独轮车上,又里外里检查了一遍徒有四壁的家,觉得没拉下啥东西后,才把独轮车推出来放在南墙外。
按照古孝贤的想法,一会教训了欺负儿子的流氓之后,他们爷俩就要直接颠了,因为刘亮很可能会事后纠集民兵报复他们爷俩。
而他们爷俩从此将踏上看不到前路的逃荒之旅,这条路他以前就走过,现在又迫不得已再次上路,命运对他还真是不薄呢,时不时地就要他忆苦思甜复习一下过去。
刘亮在古小满走后,又对张寡妇上下其手,然而此时饥肠辘辘的张寡妇早就没了兴趣,只吵吵着要小米回去安慰肚子。
于是刘亮不情不愿的回家,准备给张寡妇拿小米。
生产大队仓库的钥匙有两把,一把在大队长兼支书手里,一把在会计手里。
因为刘亮是支书的本家侄子,所以钥匙就由他保管了,支书作为大队的最高领导人,还不屑偷队里哪点种子,当然了,这也只是他自己的说辞。
于是刘亮常借检查粮仓是不是有老鼠为由,偷摸的从来年的留种麻袋中为自己和家人偷取口粮。
前天他再次故伎重演,从小米种子中偷出近五升的小米,这是他最大胆的一次,目的就是为了张寡妇。
他以前可是给人家打了好几次空头支票了,这次说什么也得兑现一下承诺,否则张寡妇凭什么跟他上炕。
就在刘亮把葫芦瓢伸进瓦罐中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