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下,房梁落水纷纷。一行人鱼贯而入,各寻安歇之处,倾刻间将小庙坐满。尚天华走到佛台旁一处较为干燥的地方坐下,冲路小花摆头示意,命她坐在对面。
小庙里,供奉了一尊高约三尺的佛像。因久无香火供养,佛像破损严重,已看不大清楚原来的模样。佛像的左半边脸上的彩漆剥落尤为严重,露出里面的暗色泥胎,使原本的慈眉善目,显露出几分狰狞之意。
刘海算让程青协去找生火之物,供众人取暖。程青协在小庙内转了一圈,并无可用之物,便拆了佛台前的贡桌,充作木柴。庙顶不停地渗水,贡桌早已被雨水浸湿。程青协引火去点,半天无法燃着,反而冒出一股呛人的浓烟。
刘海算训斥了他几句,令他用内力先将木柴烘干。程青协费了半天气力,这才把火点上。
马成戟坐在火堆旁,一边拧着湿答答的衣服,一边向孙木雷报怨,“老雷,你以后办事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莽撞。害得我们有床不能睡,要在这种鬼地方过夜。”
自从他们杀官劫银之后,为了快速远离现场,已接连赶了数日的路,好不容易堂主同意在小村歇口气,却被孙木雷害得又要赶路。
孙木雷哼一声,闷声道:“我去值夜。”今晚堂主平白无故地让他值夜,却惹出这许多事端,他也憋着一肚子的无名火。他重新穿戴好蓑衣竹笠,冒雨出门。
一阵猛烈的风雨随着他的出入直扑进来,程青协连忙起身将门关好。
过了些时候,门外的风雨虽不见停歇,却略有减缓。小庙里的众人补觉的补觉,练功的练功,程青协一直守在火堆边看火,此时也打起哈欠,半合上眼睛。
一屋子的人里,只有路小花一人毫无睡意。她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火堆。
火光如狂蛇般扭动,忽明忽暗地映在众人脸上,舞动出凌乱而诡异的灰黑节奏。被雨水打透的衣裳已慢慢烘干,但内心深处那抺刻骨寒冷,却仍令她不停地打着哆嗦。
……
暴雨来得极其突然,徐绍风全身被雨淋透。但他毫不在意,心中反而升出一丝喜意。这样的暴雨正适合藏匿行踪,使对方不容易觉察到他。
看到那伙人进入小庙避雨,他将白马藏在较远处的树林里,趁着雨势悄然接近小庙,飘身伏上屋顶。
借着屋顶的破洞探目下视,他的心脏不由陡地一跳。虽已预计了这伙人武力不凡,但一见之下,实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细观这伙人的神态与呼吸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