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裴兮宝眨眨眼,俯身挨靠过来轻轻朝着燕岐背后的伤痕吹了吹:“祖母每次都这样哄我。”
她很是献宝的模样。
温软的气息拂过血痕,有一点刺痛有一点痒可像是化成了一种难耐的撩拨刮到了心头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
挺自欺欺人。
“有用吗?”他微微晦暗的神色显然不苟同她的说法。
裴兮宝嘴角一撇:“那你现在还那么疼吗?”她意有所指的反问,被人呵护被人宠的感觉是会被传染贪求的。
不是关于疼痛,而是关于心境。
这话还真叫燕岐一时之间难以回答。
裴兮宝就笑吟吟将手中的蜜枣塞给他:“祖母允了我在拙藤园学骑马。”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燕岐的反应。
少年有些诧异,倒奇怪她是如何正大光明的说服老太太的。
他反复捏着那颗蜜枣,不用吃都知道,沁甜十足:“你想知道关于马会的事?”
裴兮宝老实点头:“我想问问你,马会上都有些什么……”她对八骏一无所知,甚至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燕岐把蜜枣丢进口中,下了床榻将外衣披上,月白的长袍拂过后背将他好看的腰线遮挡:“击鞠,骑射、赛速。”还只是一部分。
裴兮宝掰着手指思来想去,花样儿这么多,她哪来得及一样一样的去熟悉?
燕岐看出来了:“击鞠非一人之力,骑射非一日之功,大可不必在意,你最易出众的是赛速。”
少年已经道破最好的路。
裴兮宝聪颖,马场上对翻羽的驾驭和熟悉他看在眼中。
“翻羽虽未成年却是千里难寻的神驹,论速度,不会输,只要,胆子够大。”燕岐笃定,当然,他没有说出口的是,翻羽得看谁人驾驭,这可能是裴兮宝唯一不那么丢人的一项。
毕竟,八骏马会,哪个世家的马驹不是万金购得悉心调教?
裴兮宝一个激灵,满眼的期待和志在必得活像是已夺八骏魁首的心喜若狂。
自这日起,宝小姐天天混迹在拙藤园小马场,哦,对了,还带着一篮子的胡萝卜犒劳翻羽,几日下来,这小马驹对她的亲近不比燕岐差。
果然是个贪吃鬼。
偶尔裴云锦会偷偷来园中看那在马背上手舞足蹈的小堂妹,襻膊束住了宽大的羽袖也拆下了所有的环佩珠玉,裴兮宝长睫如扇笑吟吟的却在春日明光下耀眼极了。